陳雅君趴在包飛揚身上,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陳雅君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到包飛揚臉上,吹氣如蘭,有些痒痒的酥麻感覺,讓他不由側了側臉躲了躲:「沒事,你再堅持一會兒,這陣子雨小了一點,我們抓緊時間走到下面。」
「嗯。」陳雅君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包飛揚也繼續集中注意力,一步一探地向下走。
雨漸漸小了,天色在雨水的洗刷下有些灰濛濛的昏暗不堪,空曠無人的山間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似乎連那剛剛進山時,聽到的那些喜愛在枝頭喧鬧的鳥兒也悄悄躲起來去避這一番風雨,只剩下風吹過,雨水落下的淅淅瀝瀝,還有包飛揚逐漸粗重的喘息聲。
短短的一段山路在雨中卻如同紅軍遠征般的困難,一步一捱。終於,包飛揚眼前一亮,他終於走出了那條陡峭逼仄的上山小路,回到他們停車的那個平台,可是隨即他又覺得有哪個地方好像不太對勁,因為眼前他並沒有看到車。原先停在這個位置的車到哪兒去了?
「咦,我的車呢?」陳雅君這時候也抬起頭,頓時驚叫起來。從山上到山底的距離並不短,沒有車,想要在雨中沿著盤山公路走下山去,簡直是做夢,更何況自己還是個傷病員。
包飛揚向兩邊看了看,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很熟悉,這裡應該就是剛才停車的平台,他遲疑地對陳雅君說道:「我們……應該沒有走錯地方吧?」
他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平台,而且上山下山也只有一條路,斷然沒有走錯的可能,他不禁有些疑惑。
陳雅君努力伸長脖子。到處張望,想要將她的車找出來,這裡她來過很多次,她當然不會弄錯,她的車剛剛就停在這裡。
包飛揚看了看周圍,找了個平整的石頭。將陳雅君小心地放下來,陡然與包飛揚分開,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似乎沒有了回憶中那份踏實的依靠了。
「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去看看情況。」包飛揚說道,然後去停車的地方看了看,因為地面上都是石頭,加上下過雨以後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他又在周圍看了看,終於發現了端倪,平台往下,山崖邊的草和灌木明顯有被壓過的跡象,他伸出頭向山崖邊看去,果然看到十幾米開外的山坡上,躺著陳雅君的那輛越野車。
包飛揚又在周圍看了看,然後回到陳雅君身旁:「車子翻到山下面去了。」
「啊。怎麼會這樣?」陳雅君頓時瞪大了眼睛。
包飛揚聳了聳肩:「就是這樣,看起來就是從這裡滑到那邊。然後就從那裡翻到山下面去了,你想想看,是不是你沒有剎車,還是說是有人故意使壞?」
陳雅君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雨淋後略顯蒼白的臉頰上突然浮起兩抹紅云:「我、我好像是沒有剎車。」
以前陳雅君上山在這個地方停車都是拉上手剎,不過今天她卻忘記了。歇火後就直接拔下鑰匙下了車。按說這處平台也比較平整,車停著沒有事,很可能是因為剛剛那一陣大風大雨,晃動了車身,而淋雨的石面又特別光滑。於是越野車就滑了出去。
包飛揚點了點頭:對有些不好意思的陳雅君說道:「那就是了,我也覺得是滑出去的,因為現場並沒有其他痕跡。」
「那現在怎麼辦?」陳雅君不由尷尬地撇了撇嘴,沒有想到在來的路上一路飆車,一時興奮之下居然會犯下這個低級錯誤,當然損失一輛車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以他們陳氏家庭的實力不差這點錢,可是現在她和包飛揚被孤零零地撂在這個荒山上,她還扭傷了腳,行動不便,大雨天原本就有些冷僻的山上就更加難看到其他人,想搭個順風車都不行,怎麼下山是個嚴重的問題。
陳雅君從身上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找人求援。經過剛才那陣暴風雨,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手機也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濕漉漉的,而且屏幕已經黑掉,看樣子電路已經壞掉了,連開機也開不了,更別說打電話了:「手機進水了,怎麼辦,怎麼辦啊!」陳雅君無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