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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祁姓道監被米朝天提醒之後才回過神,先是仔細看了眼身下陣圖,只見包括嬴非在內,其餘的七人精血,都已被摘星甲遠遠的排開。只餘下嬴沖的血液,正一點點的滲入到摘星甲內——那其實不該叫滲透,而該說是吞噬才對。這具摘星神甲,正在渴求著嬴沖的精血。
祁道監不由一聲輕嘆,開始施展靈決,引動起了身下大陣,這陣有辨血之能,也可輔助下任甲主,將自身元神更完美的印入到『摘星』元核,掌控此甲。
他雅不願見到這『摘星』神甲最終由嬴沖承繼,也知今日的偏幫之舉,已經將這位新任安國公得罪。可祁姓道監也絕不敢在接下來的『印魂入甲』的儀式中,再做什麼手腳。
之前的偏幫可以說失誤,可之後的事情要是再出簍子,那就不一句失職就能解釋的清楚,下場也必淒涼無比。他身為道監,拿著大秦的供奉,就該遵守大秦的規矩與法度,更沒有為那王家火中取栗的道理。
而整個正殿之內,似直到此刻終於反應了過來,驀然傳出了一片仿佛爆炸般的轟然鳴聲,再次由寂靜轉為喧鬧。
「嬴沖?怎麼可能?」
「怎麼會是他?那個紈絝子——」
「法相天生便連甲生玄光都被壓制,那個廢人,怎會有這麼高的契合度?」
「這下可真有趣了!那嬴世繼覬覦安國爵位,為此費盡心機,甚至不惜廢掉嬴沖武脈。結果這神甲。還是落入到安國府長房之手麼?」
「可笑,這安國府二房,怕是白高興了一場。嬴沖能做到法相天生。他們只怕也沒想到?」
「咸陽四廢之首承爵安國公?嘿嘿,這回京城裡可有得熱鬧了。」
「今夜這消息傳出。怕是要舉國譁然?」
「只怕那安國府二房,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嬴沖並未注意去聽這議論聲,依舊神情專注,在那十幾位道官的幫助下,驅使著自身意念結合精血,開始將魂印打入摘星神甲。
他只感應到身邊嬴非,身軀正微微微顫,雙拳死死的握著。四肢肌肉則俱皆緊,聚集著不平凶戾之氣。
嬴沖懶得在意,今日自己若敗,情形也不會好到哪去,最多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一裝灑脫。所以嬴非那模樣,實在難令他心生同情。想及這嬴世繼父子,為繼承摘星而使出的種種手段,更令嬴沖噁心厭憎。
不過也就在他,堪堪要把自身魂印,完全印入到那摘星元核的時候。嬴沖的耳旁,就驀然傳來了一聲冷喝:「沖兒,可以住手了。」
嬴沖聞言頓時雙眼微眯。心中寒笑。而那米朝天,也是斜挑著白眉,向聲音傳來處望去,神情不悅。
「住手?這靈甲擇主,魂印之儀,可容不得半點打擾。嬴領軍,不知閣下意欲何為啊?」
嬴元度任職左領軍大將軍,故而在官場中也被稱為嬴領軍。
「米公公放心!朝廷規制,嬴某我自然心中有數。不會強行為之!」
嬴元度朝著米朝天一禮,就又繼續把視線轉向嬴沖:「沖兒。我若是你,便該主動將墨甲讓與嬴非才是!」
嬴沖唇角上勾。心想果然是要來這一套。他早有準備,所以能毫不動容,似笑非笑的反問:「要我讓?憑什麼?」
「沖兒你撐不起這安國府!」
嬴元度語氣加重,面色凝然:「你武脈已廢,血氣兩虧,繼承這神甲,最多只能再活三年,這又何必?」
「族叔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可我卻不覺這有什麼不好。」
嬴沖繼續以神意滲入到摘星內,不疾不徐的說著:「即便只能再活三年,我也心甘情願。我嬴沖武脈雖廢,卻未必就沒有恢復可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