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女子也就罷了,天津一行,巡幸江南,居然弄出幾個煙花柳巷之輩?朝臣之中,多有贅言,這也不必和大哥一一說明,如今大哥居然要弄一個民間寡婦進到宮中來,旁的不提,只是皇后娘娘這邊,如何推搪得過?」
肅順沉默良久,用力一擺手,「你我兄弟多年不見,且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等到明天面聖之後,到我府中再做靜夜之歡!」
第二天一早,軍機處早早罷朝,皇帝先把肅順傳了進去,「這一次山西之事,你做得很是不錯。朕雖然在京中,未曾到省內實地走訪,卻也是知道的。」
「奴才當年蒙皇上訓誡,出京之時便早就暗中對自己說,此番任職一方,定要認認真真做出一副樣子來,也好不辜負主子一番期望、保全的聖意。」肅順伏地奏答,口中說道,「若說奴才還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面的,就是於主子這番忠謹之心,敢說不落於任何人之下。」
「你對朕的忠悃之心,朕知道。你在山西,身為一省之長,總還是要以公正之心對待公務,別弄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只為上邀朕心。」皇帝說,「便如同豐澤號的那個女當家,朕聽人說,給你逼得幾乎上吊自殺,此事可是有的?」
肅順吃了一驚,曹楊氏自殺之事,他生怕給朝中的清流知道了,上章參劾,想不到還是入了皇上的耳朵中了?「這,奴才不敢欺瞞,確有其事,只不過,救治得及時,未曾出什麼惡果。」
「你啊?別把腦子總動在歪地方,後宮中的這些女主子,朕還照應不過來呢,還要再行添加?」說著話,皇帝也覺得好笑,「你先起來吧。」
肅順撲哧一笑,看皇上心情很不錯,大著膽子說道,「……皇上,請容奴才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曹楊氏是奴才所見,最為標緻的女子……」偷眼看看皇帝,年輕的天子滿臉的興致盎然,肅順心中叫妙,繼續說道,「那份萬種風情,也是奴才平生僅見。奴才想,皇上富有四海,天下人、物予取予奪,這樣的人才,流落民間,未免可惜。不如……羅致而來……」
「呸!」皇帝笑罵了一聲,「天下的美女多的是,難道還真的要逐一選入後宮嗎?」
他心中大有感慨的看著肅順:做皇帝是無數人的夢想,卻不知道,得到很多的同時,失去的同樣的多!這是一個只有臣下、奴才,卻沒有一個朋友、親人的工作。
朝中大臣,或者高尚、或者卑微,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一本大工,正襟危坐,而自己呢,也只好做出一副肅肅然如對大賓的姿態,言語無趣,神情不苟,這種滋味,他真的是嘗得夠夠的了!
現在他有點明白,為什麼高宗皇帝一代雄主,要寵信和珅這樣的臣下了,他並不是不知道和珅貪墨,也不是不知道和珅把持朝政,只是為了能夠得到一份發自心底的愉悅和快樂,而多方縱容!
這一瞬間,他幾乎開口下旨,就把肅順留在自己身邊,山西的差事,隨便找個人什麼人頂上去就行了?好在他終於神明不昧,把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這件事不必再說了。」
「是。」
「朕這一次調崇實任職上海道,是有一件大事要他去做。」皇帝示意六福出去,殿中只剩下君臣兩個,和一個驚羽姑娘,然後把和閻敬銘商議的,窮究江寧鐵路建造過程中,上至總督,下至司道官員的種種貪墨之舉的計劃和他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朕還記得,當初貶謫你出京的時候說過,最多三年,朕就要天下吏治,為之一清!今年已經是第二年了,刻不容緩啊!」
肅順眼圈一熱,再一次跪了下來,「皇上待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粉身難報。只有兢兢業業,供奉職銜,以上慰主知。」他說,「不過,奴才以為,崇實即便任職上海道,也難以在短期內將此事料理清楚。」
「怎麼呢?」
「上海道一職,公務繁多,更且有上下尊卑之分,又如何能夠查得清楚總督於其間的種種不法情事?」
皇帝也給他的話說楞了,「那,你以為呢?」
「奴才一時也想不周全,只不過,如此大事,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