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敬宗準備過把地主癮時,突然冉裕過來,輕聲道:「北邊來信了!」高敬宗接過書信,調頭就朝書房走去。這兩封信是徐敬宣用內衛的渠道傳過來的,速度已經是最快了。然而高敬宗看了看了信封上日期,居然是四天之前。
從睢縣到建康其實也就一千多里,在後世高鐵最多兩個小時,然而在這個時代卻足足需要四天時間。面對這樣的速度,高敬宗是不滿意的,可是考慮到其中將近三百里的範圍屬於東晉治下,內衛不能明目張胆的傳送信息,只好作罷。這次急信共兩封,其中一封是崔逞書寫,措辭嚴謹,用詞華麗,告訴高敬宗北府軍軍民戶籍已經統計完畢,其中民籍共四十九萬七千五零三戶,合計八十六萬九千四百六十二人。
崔逞的信中告訴高敬宗,內史府通過積極調配物資,組織百姓自救,目前已經渡過了最困難的時期,燃料問題得到解決,基本上解決了過半百姓禦寒衣物,以及全軍禦寒冬衣的難題。只是有部分百姓和軍士凍傷,藥品奇缺,希望高敬宗想辦法在建康採買一批。
籍戡的信則採取半文半白,高敬宗看著並不吃力。籍戡告訴高敬宗,按照高敬宗的計劃,軍隊已經完成初步裁軍工作,全軍規模縮減至十九萬人馬,其中第一、至第八中郎將府把軍中四十五歲以上以老弱裁撤,共得兵員十五萬人馬,三個輜重中郎將府共計四萬人馬。全軍著甲率過半,兵刃短缺問題,依舊存在。將作監生產的甲冑和兵刃,陸續裝備部隊,預計四月份就可以完成全軍換裝工作。
看完這兩封信,高敬宗的懸著的心非但沒有減弱,反而不安感更加強烈。目前北府軍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慕容雋絕對不會給北府軍這個機會慢慢發展。四月換成的換裝工作,燕國肯定不會坐視,如果沒有意外,高敬宗甚至可以肯定,未必會等到開春,二三月份,燕國就會發動新的攻勢。
看著高敬宗眉頭皺起,謝道韞不解的問道:「高郎,睢縣既沒有噩耗,為何還如此苦惱?」高敬宗沉聲道:「這兩封信其實都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高敬宗拿著信封遞給謝道韞,謝道韞看了一會兒,不解的道:「沒……」突然謝道韞氣憤的道:「這封信被打開過?」
這時,高敬宗反而異常平靜:「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建康畢竟是朝廷的天下,褚太后以一介女流,讓朝廷中眾老狐狸俯首聽命,豈會沒有幾分手段?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信使肯定在路上被迷翻了,這兩封信早已被豢抄,這的豢抄的信擺在褚太后案頭時候,我還沒有收到……」
冉裕又驚又怒:「這也太卑鄙了,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謝道韞道:「人家為根本就不是大丈夫,也不是男子漢!」
冉裕道:「這麼說,這些事情那個老娘們也知道了?」
高敬宗道:「我與崔內史曾有相約,信的內容寫在數字里,第一個數是四。說著高敬宗取出一本《道德經》手抄本,然而打開內容,謝道韞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一本胡亂寫的東西,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
高敬宗卻道:「這信的內容主要其實就是四九七五零三八六九四六二。」高敬宗用筆在這本道德經上畫出、「非」、「常」、「危」、「急」,「燕國異動」,「還請速歸」這十二個字。
謝道韞與冉裕望著這十二個字膛目結舌。謝道韞道:「還是高郎聰慧。」
高敬宗道:「我現在必須回去,恐怕褚太后不會放我回去啊!」
冉裕道:「那就殺出去,我已經嚴命第四、第五中郎將府隨時待命,他們會接應,我們出奇不意,闖出建康至少有五成把握。」
「我也知道咱們有機會殺出去,只要仔細謀劃,總有機會的!」高敬宗一聽這話悠然變色:「但是我卻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冉裕問道:「我們還真由他們擺布不成?」
「我們萬萬不能兩線開戰!」高敬宗嘆了口氣道:「一旦燕國來攻,我們必須全力以赴,還不見得可以抵擋住燕軍軍隊的反撲,如果晉國落井下石,那麼腹背受敵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