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的東西果然很貴,一個提梁壺就要一百貫,再配上六個酒杯大小的茶盅,算是添頭,這是看在同僚的份上給的優惠。
雲家遭了災,都是被這些官員害的,作為同僚,惻隱之心還是要有的,不能看著雲家滿門老小拖著打狗棍子去要飯,這也妨害朝廷的觀瞻不是,在那些大佬紛紛自重身份,不肯出價的時候,一群侍郎,洗馬一類的中級官員本著最厚道的善心紛紛出手救濟雲家。
什麼?每次叫價不得少於一百貫?那豈不是一個茶壺就要賣五六百貫?大怒之下決定不買,就讓雲家全部去喝西北風,一個破茶壺老子出一百一十貫居然被攆出來,奇恥大辱。
高麗人打算把在長安賺到的銅錢全部換成琉璃帶回去,沒多久,兩萬多貫銅錢就變成了幾箱子琉璃寶貝,回原佑迷醉的撫摸著每一件光滑如玉的琉璃器,就像在撫摸情人的腿,完全沉浸其中,他的樣子噁心了很多人,卻無人指責,他們希望自己也有噁心別人的資格。
在雲曄拍賣第三十號拍品,也就是第二十件琉璃器時,雲三從後台跑上來在雲燁耳邊輕聲說:「侯爺,咱家的商隊已經到了遼河,林掌柜說帶去的六十一件琉璃器無一損壞,杜大將軍給咱家準備了渡船,明日就會到高麗境內,送給了杜大將軍一件琉璃牡丹,他很喜歡。」
雲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六十件琉璃器足矣把高麗,新羅,百濟的市場完全占領,老於世故的林掌柜常年跑遼東三國,對於高麗,新羅,百濟非常的熟悉,這次就是他早在兩個月前就帶著龐大的四家聯合商隊去了遼東。
雲燁要求必須帶回來大量的高麗參,剩下的東西看不上眼,那就大量的收購糧食,有多少要多少,全部供給邊軍,如果糧食還有剩餘,就地釀成烈酒轉賣給粟末一族,換回戰馬和皮毛,這是一個長期的生意,如果可以形成穩定的貿易往來就最好,持久的消耗高麗的糧食,釀酒師已經隨他們去了十餘人,只要酒坊運轉,就會消耗高麗大量的糧食。
至於給軍方的糧食,自然會有兵部從軍費中給雲家撥給,雲家從長安就可以收到遼東的錢財,兵部也不需要再千里迢迢的給邊軍運糧,兩全其美。
雲燁扭頭看看回原佑,不知道他把所有的錢財都買成了玻璃,回去以後價格暴跌,如何給高麗榮留王交代,或者他是給泉蓋蘇文交代?
雲家終於做到了讓所有人滿意,八十件琉璃器全部銷售一空,雲曄家中也就剩了七八頭那種用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玻璃巨狼,就一無所有了。
西突厥已經成了諸侯分制的好環境,每個大的部族都說自己是天狼神的兒子,都在斥責對手是污泥一樣的血統,不是純正的狼神子孫,只是都沒有證據說明自己是真的,打打嘴仗就是最大的限度了,雲燁撓著腦門一直在想,如果給他們每個大部族都送一座巨狼的雕塑,他們會不會打起來,說不定會出現一兩個志向高遠的英雄人物,想要把七八頭狼都要收集齊,就像黃帝收齊九州鼎一樣。
這樣一來,戰爭就不會少了吧,自顧不暇之下,也就沒有心氣管什麼薛延陀,吐谷渾,高昌,龜茲一類的外人了吧。
禮部侍郎黃璧一六百貫的價格把雲燁腰上的琉璃佩弄走後就一直把玩不休,這是雲曄為了應景,專門在出發前隨便找了一個掛上去的,黃璧沒拍到琉璃器,大怒,為了平息他的怒火,只好把身上的飾件也當做貨物賣了出去,一張銀行的兌票拍在雲曄手裡,黃璧毫不客氣的把琉璃佩從雲燁腰上解下來,現在這東西是他家的了。
舍利子一出來就被鳩摩識抱著痛哭,他不是痛哭已經死了的高僧,他是在痛哭佛門至寶舍利子居然被當成貨物被發賣,這是褻瀆啊,不管是哪位高僧的,身為佛門中人都不允許這種瀆佛事件的發生。
能夠肉身結成五色舍利子,如果說不是一位得道的高僧,打死他都不信。他只有八千貫,卻死活要五顆舍利子,如果你不給,就準備坐化在拍賣台上,弄得拍賣場上沒有一絲半點的氣氛。沒人叫價,也沒有人屋意弄死一位著名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