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伴隨著大號排氣管造成的噪音,一群騎著摩托的青年停在了小歇便利店門口。他們都穿著皮衣,以鏈條等重金屬物品進行裝飾,莫西幹頭在他們之中屬於比較保守的髮型,五顏六色的發色中就是找不出一個黑髮的。
自動門開啟的聲音響起,這六個自以為是暴走族的傢伙魚貫而入,為首的那個男子留了一頭金色長髮,進來後根本就把王詡和埃爾伯特當成是空氣般無視了,他似是有意要擺酷,用一種玩世不恭的眼神掃視了一圈,然後和同伴們一起走進了店裡。
他們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隨便,拿起貨架上的東西,先看一眼,看完了也不放回原位,往地上一扔,還有幾個拆開了隨手拿起的薯片就吃了起來。
這過程持續了大約十多分鐘,金髮男走到了收銀台前:「結賬結賬。」他身後那幾個傢伙已經捧著拿來的東西往店外走了。
王詡顯得十分淡定:「那把東西拿過來啊。」
對面立刻暴出一句粗口:「操!這麼麻煩,你看著結不就完了。」
「那你隨便給個萬八千的好了。」
「你說什麼?」金髮男好像沒聽清王詡的話,也可能是對眼前出現的情況沒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不過他隨即就回過神來:「操!你小子挺有種啊!跟老子叫板是不是?!」
「我警告你,只有老子才能自稱老子,你要是再敢說自己是老子,老子就讓你這輩子說不出老子這兩個字。」繞口令般的一段話被王詡回了過去。
「呀喝!嘴挺硬啊!弟兄們,過來,這小子想松松筋骨。」他的同伴們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所以金髮男一開口,這幫傢伙就一個個露出兇狠的表情聚了過來。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讓老子聽聽。」金髮男道。
噗一聲悶響,金髮男的門牙不見了,嘴裡的血不停地往下滴,王詡語氣很平靜地說道:「看,這樣你以後只能發出『老屎』這個音了。」
「給我他媽打!!砸了他這破店!!」他捂著嘴,忍住劇痛吼了一聲。
於是,在短短兩分鐘後,這些人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縱然他們勉強能站起來,但也絕不會這樣做,因為躺在地上呻吟才能不再挨揍。
埃爾伯特用單手托著下巴站在收銀台後邊兒,兩眼望著遠處的掛鍾,從這幫傢伙進來到現在,他都沒正眼瞧過一下,此時卻是開口了:「你們得負責把這店收拾一下。」
暴走族們卻沒想到這個在旁邊打醬油的外國佬竟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沒聽見嗎?」埃爾伯特的眼神掃了過來。
這些傢伙起死回生般竄了起來,掃地、整理貨櫃、擦玻璃,收拾得比他們進來前更乾淨。而王詡和埃爾伯特就站在那兒一臉無趣地看著。
「我本來想把他們趕走算了,沒想到這些廢物還有潛在勞動價值可以開發啊。」王詡感嘆道。
埃爾伯特還是托著下巴望著掛鍾:「我只是覺得,他們走了以後,收拾的工作很可能會落到我身上。」
待這些人幹完了活兒,王詡對金髮男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扭捏著靠近,眼中寫滿了恐懼和不安:「大……大哥,我……我們錯了……」
王詡根本不讓他接著往下說,粗暴地打斷道:「我又不是你爸,沒義務聽你認錯,收拾東西是應該的,現在給錢!」
「好好……」他掏出皮夾,從裡面抽了兩張百元大鈔遞了過來,「多的拿去喝茶,大哥。」
王詡沒有伸手去接,他緩緩伸出一隻手,從桌上拿了支棒棒糖,剝開包裝紙,放進了嘴裡,然後用冰冷的語氣說了一句話:「我想把你關在那邊的冰櫃裡,三小時後取出來,加到關東煮里當配菜。」
金髮男九十度鞠躬,雙手送上了整隻錢包,連鑰匙和女友的照片都沒來得及取出來:「大哥,您隨便拿,不夠我回家去取!」
埃爾伯特眼神迷離,似乎已經失去了焦點:「你們呢?」
他這句話無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