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石屋,一間陋室,一個男人正在房間裡擺弄著手上的一堆古怪玩意兒,而他的小兒子正站在旁邊聚精會神地看著。
這個男人,就是唐文武。
貓爺的出現讓唐文武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他知道了世上還有穿越時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無疑讓他的眼界開闊了許多。
不過讓這個科學狂人最為高興的是,貓爺將一個挑戰放到了他的面前,一個他畢生難遇的,天下獨一無二的委託——製造一個能夠讓靈能力增幅並且使其導向質變的裝置。
而貓爺的報酬,很簡單,且沒有任何成本,那就是「知識」,在這個時代的大清朝無法得知的各種最新學術知識,甚至有一些是正在研究或者還未被證實的。
比如x射線、放射性、電子,一個現代的高中生也許就對這三樣東西有所了解,可是在光緒十四年的中國,您要是懂這個,那就是怪人了,甚至是個妖人了……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一下當時中國的國情,按說洋務運動(又稱自強運動,咸豐十年底開始)搞了這麼多年,大清朝也該有些長進了吧?可惜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斷的……
首先洋務派的出發點就有問題,就是所謂「師夷之長技以制夷」。中國到了那個份兒上,你還覺得自己腳底下是「天下」,自己的主子是「天子」,而別人呢?都是蠻夷。這種思想實在是好笑之極。
從1840年開始,列強利用軍事、外交、商貿等等各種手段瓜分著中國這塊大蛋糕,基本上那些年裡在中國簽署的不平等條約可以裝訂成一本小說出版了,內容還都挺精彩離奇的。如果讓一位中國大臣去給這本書寫序,沒準他會寫道「此系我天朝施捨那些蠻夷番邦的賬簿」。
哎……失敗和落後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敢承認!
不過清政府打腫臉充胖子的堅定信念不可動搖,就算沒臉了,他們還是得留著一張皮……
所以說,這場為了維繫搖搖欲墜的清政府而產生的運動其實最初就註定了失敗,那些年裡,雖然也有不少學子們去學習「西學」,可是幾千年根深蒂固的陳舊思想是很難糾正過來的。當然這思想也不是一無是處,事實上,我覺得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除了形式變化以外,我們還是在走老祖宗的老路線,那便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只是現代人,需要掌握的知識多了,作弊的手段多了,道德更加敗壞了,人心更加險惡了,至於本質麼,一樣……
好了扯遠了,說了這麼多,無非就一個意思,西方的物理學知識,或者說所有理科知識,在大清朝民間的普及率無限接近於零。
因此,貓爺給出的知識基本夠唐文武消化個十年八年了,對方自然是感激涕零、激動不已,其實就算貓爺不給他任何報酬,他也會把製造這件靈器的工作大包大攬下來,要知道,對一個科學家來說,戰勝挑戰本身,就已經是最好的獎勵了。
於是,自貓爺來訪那天后,唐文武便在那石屋裡進行著徹夜的研究,至於年僅五歲的唐小虎,也就是日後的星龍前輩,也這麼陪著他老爸混在實驗室里。別以為他在那時對發明就特感興趣,大多數時間他都在說著類似:「爹,我餓了。」這樣的話。
而貓爺每隔兩天就會到這郊外的小屋來看看唐文武的進展,這地方雖然偏僻,卻也不難找,隨便在方圓百里內找戶人家一問,誰能不知道唐文武這怪人的存在呢……
話分兩頭,貓爺為回到二十一世紀作著準備,王詡這邊,正在一圓自己做一個黑社會大佬的夢想。
他手下那六十幾個模範公民,在消停了十來天以後,終於是出事兒了,還是在除夕之夜出的事兒。這天,一個叫魯全的教眾在路上被人揍成了一胖子,三五個人把他抬回了教堂。
王詡當時就奇了:「怎麼了?怎麼把人往這兒送啊?送醫館去啊!」
另外幾個人就說了:「他非要先來見您。」
王詡心想:這陣勢,看來意思是,如果我不幫他出頭,他死不瞑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