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亮緊張得咽了咽唾液:「跟我接頭的是一個叫溫三的人,我所有的貨都是從他手裡接。而我的下線,已經全讓你們抓了。」
杭靳沒有吭聲,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輕點著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音,普通的聲音卻聽得劉天亮頭皮發麻:「九號晚上十點半,江北黃田碼頭交貨。接頭暗號【人生短短几十年,活著陪你走到老】。」
「就一他媽接頭暗號,還挺詩情畫意的。」杭靳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邊走邊問跟在身後的手下,「接下來要怎麼做還用不用我多說?」小
王:「老大,這人狡猾得很,我怕他暗號是假的。」
杭靳不置可否,抬起手錶看了看時間:「今天幾號?」
小王:「六號。」杭
靳:「你剛剛分析得很對,不排除那兔崽子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向外面的人通風報信。你好好安排一下,多做幾套方案,三天後一定把溫三給我抓回來。」
第一次得到老大的誇獎,小王高興得快合不攏嘴了:「遵命!」
杭靳瞅著小王,心想自己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這小子高興成這樣,然而家裡那個小白痴不管他做多少,都不見她領情。
雖然家裡的小白痴不領情,忙完工作杭靳還是第一時間往家裡趕。
……「
央央……」睡夢中,池央央仿佛聽到母親在喊自己的名字,「媽媽?媽媽是你麼?你在哪兒?你應應央央好麼?」「
央央,我好疼好疼啊,你救救我們,快救救我們……」母親求救的聲音就在耳畔,可是池央央卻看不到母親在哪裡,這夜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池
央央急得團團轉:「媽媽,你在哪兒?我為什麼看不到你?」「
央央,那些兇手不是人,他們不僅殺了你爸和我,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給我們……」母親的聲音很近,細聽又覺得很遠,仿佛飄在天邊,輕飄飄的隨時都能散掉。
「媽媽,不怕,央央一定會找出兇手,讓您和我爸安息……不怕,不怕,不要怕……」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父母被殺害被分屍那種絕望,每每池央央想到都能心疼得像要死掉一般。
砰——又
一次,屁股被人踹了一腳,池央央從床上掉到地上,摔醒了,她睜開眼睛,剛一抬頭就對上杭靳複雜又帶點心疼的眼神。心
疼?他
心疼她?
池央央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杭靳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寫著囂張二字:「呵,小四眼兒,膽兒又肥了哈。」剛
剛明明是他把她踹下床,怎麼反倒又像是她做錯了事情?她
結巴道:「你盯著我幹什麼?我又做什麼了?」
杭靳:「我出門之前跟你說過什麼?」池
央央:「很多。」但她好像一句都不記得了。
杭靳:「但是你一句都不記得了。」池
央央:「……」
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
杭靳:「我讓你反鎖門,為什麼不反鎖?」
池央央:「你就是為這件事情踹我下床?」
杭靳:「不然呢?」
「你……」池央央氣得說不出話,但是被杭靳這麼一鬧,她都記不起剛剛又做噩夢了。杭
靳:「本少爺要洗澡。」池
央央:「……」杭
靳:「去給我拿睡衣。」池
央央:「……」不
拿是吧。杭
靳也沒有逼她,轉身去了浴室,過了一會兒時間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身上是一絲不掛。他
一點都不介意跟池央央「坦誠相見」。
但是池央央一見狀,嚇得滾下床,連滾帶爬給他拿來了睡衣:「杭大爺,咱們以後可不可以要一點臉呢?」
杭靳就是不接她遞來的睡衣:「老子怎麼不要臉了?」
池央央別開臉:「快點把睡衣穿上。」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