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鋒今天找我問了秋姨娘和姚娘子事情的經過,我同他說了。」
「他信你了嗎?」
辛念微微一笑:「本來就有的事,為什麼不信?只要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秋姨娘最後向我坦誠身份了呢?他只恨那張揚和秋姨娘戀***熱,以至於誤了大事。我自然也是大吃一驚後悔不迭,只說若知道她和姚娘子同我一樣,立刻就替她遮掩過去了,只恨我們兩個還針鋒相對時,你就來了,聽見此事怒髮衝冠,不由分說將人綁走,後來的事,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他不但沒怪我,反還好好安慰了我一番。」看書菈
顧長亭撫著她的長髮,淡淡道:「他當然要安撫住你,經過秋姨娘和姚雨桐的事,王府等於是被我狠狠梳洗了一遍,護衛中落網的就有三個,如今他們在這府里就算還有棋子,怕也不是什麼要緊人物,他們能依靠的,自然只有你了。」
辛念閉上眼睛,輕聲道:「我知道,往後叫我安插的東西想來不少,長亭,你你有十分把握,這個情況是在你掌控中的嗎?可別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到頭來,反被他們所害。」
顧長亭的手停頓了一下,片刻後沉聲道:「你放心,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有數的,樂極生悲否極泰來,過了年,只要太子那邊發動,這王府必然有一段難捱的日子,念念,到那時你要和大姐一起,好好照顧老祖宗,務必不要讓她老人家擔驚受怕,不然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辛念抬起眼看他,輕聲道:「難怪你最近又忍了賢姐姐,莫非為的就是將來?」
「不然呢?再者,我將姚雨桐的罪行告訴她後,她也驚嚇個半死,沒發現她最近都偃旗息鼓了嗎?果然她能安分守己,就讓她在府里住著又如何?一旦將來府中生變,她和你一起,好歹彼此也是個依靠。」
辛念心想:依靠?到時候不給我使絆子就不錯了。
不過怎麼說那也是顧長亭親姐姐,多少是有點血脈親情在身上,自己也不好戳穿,於是便含混應了過去。
第二天,辛念剛送了顧長亭出門,壽寧宮那邊就派人來叫她。這樣驚天的大事,自然也瞞不過老太妃,於是過去簡單稟報了一回,見老太妃受驚不淺,又忙安撫一番,直到中午時,才回到清涼閣。
這兩年隨著廖氏大權漸漸旁落,秋姨娘也無人在意,雖然她和姚雨桐的下場令人震驚,但大家議論了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轉眼就到年下。顧雲賢受姚雨桐拖累,最近著實安分了不少,又或者有心為難辛念,總之府中一切盡皆不管,都只交給辛念辦理。
如此一來,辛念只忙得腳打後腦勺,不但古姨娘,連秦姨娘都用上了,杏花這會兒尚未有孕,也回來幫著忙前忙後,赫然已是王府中新上位的管家娘子。
下人們見廖氏顧雲賢先後失勢,到最後,還是這辛姨娘屹立不倒,一個個也比從前恭敬許多。更兼辛念辦事公道,人又精明能幹,幾個回合下來,便是一開始心中不服,想著要別別苗頭的那些個管家娘子,也都嘆服不已。
於是經過這一個年,辛念在府中地位徹底穩固,幾百下人雖多,於她卻是如臂使指,毫無滯澀。顧雲賢看到這情景,自然後悔不迭,然而辛念大勢已成,又有顧長亭寵愛,如今除了古姨娘,其他人的孩子都養在她名下,當得起一句勞苦功高,這所有一切,都不是她一個娘家姐姐可以撼動得了。
唯一欣慰的,是辛念並不似廖氏那般得志猖狂,兩下里來往雖淡,卻也給了足夠的尊重。顧雲賢這邊的人意識到沒有資格爭持,一個個就縮起脖子,於是辛念那邊也就偃旗息鼓,並沒有因為得勢便乘勝追擊,不依不饒。
只是這樣一來,顧雲賢倒又捨不得搬出去了,安國公府那邊,哪一處不是拜高踩低
?她一個寡婦,即便是郡主又如何?哪能像在府里這般稱心如意?只是撈不著半點權柄,這實在有些可惱。
作為顧長亭的姐姐,顧雲賢還是很有點野心的,弟弟和辛念和善的態度更給了她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