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桂枝一笑:「奶奶剛剛還說,太后皇上皇后太妃都在,怎麼可能讓您吃虧?更何況,經過這件事,太妃娘娘應該也認識到辛姨娘是個禍害,說不定不用奶奶動手,她就能想辦法將這禍害除了,奶奶只管穩坐釣魚台便是。」
廖氏眨了眨眼,疑惑看向桂枝:「你這話說的,我難道要利用姑母?這也顯得我太無能了,還要姑母替我收拾爛攤子。」
桂枝嘆息道:「沒辦法啊,這不是奶奶無能,實在是那辛姨娘有王爺寵愛,還有一身功夫,咱們委實對付不了。再說,奶奶是王爺的妻子,太妃卻是王爺的母親。有些事一旦被王爺知道,您討不了好,王爺的性子您還不知道?惹火了他,便是休妻也不是沒可能。但王爺總不能不認母親吧?哪怕這會兒辛姨娘被太妃害死了,王爺心裡埋怨太妃,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
「嘶」
廖氏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幻不定。又聽桂枝輕聲道:「論理,這話奴婢說了,合該遭天打雷劈,可是奴婢眼裡只有奶奶,為了您和兩位少爺的前程,少不得也要用這番誅心之言勸您。奶奶,咱們收手吧,最起碼近期內,不能再出么蛾子不是,不能再出手了。」
廖氏狠狠瞪了桂枝一眼,手指敲著桌子,低聲訓斥道:「你什麼意思?什麼么蛾子?你心裡是不是覺著我才是那個興風作浪的人?也不看看我被逼到了什麼境地」
「沒有沒有。」
桂枝可太了解這位主子心眼有多小了,連忙跪下舉手表忠心:「奴婢就是一時禿嚕嘴了,實在沒有這個意思,怎麼會是奶奶興風作浪呢?從辛姨娘那個禍害到後院,您的艱難處境還有誰比奴婢更清楚?奶奶,奴婢心裡只有奶奶啊」
說到後來,都快聲淚俱下了,廖氏這才沒好氣道:「行了,起來吧。不是看在你對我忠心,憑這話就饒不了你。」
說完又拿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桂枝,在這府里,你我是一體的。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心裡一定要清楚,你是因為誰得勢?又會因為誰失勢。」
「是。奴婢再清楚不過,奴婢發誓,奴婢若是對奶奶有半分二心,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嗯。」
廖氏滿意點頭,接著又上上下下將桂枝從頭打量到腳,沉吟道:「如今鳳姨娘也死了,府里就只剩下秋姨娘古姨娘和辛姨娘,這都多少年了,王爺身邊也該添兩個新人。外面買的固然新奇,到底不如咱們自家人貼心,我看你模樣身段都不錯,等王爺回來,我問問他,買兩個新人進府,再把你收了房,服侍幾年,生個一兒半女,你也可以做姨娘。放心,有我在,不會叫你吃虧的。」
對於桂枝這樣的丫頭來說,廖氏的話不啻於天降甘霖,想著若真做了姨娘,自己便是一步登天,因歡喜得眼淚都快出來,嘴上自然要推辭一番。
廖氏哪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嗤笑一聲,纖纖玉指在桂枝額頭點了點:「行了,別和我裝。既吃下這顆定心丸,從此後可要不遺餘力地幫我。鳳姨娘這一關,雖說沒什麼破綻,卻也沒那麼好過。表哥是個精明的,更別提還有個辛念推波助瀾。」
「是。奴婢知道。」
桂枝答應一聲。見廖氏努努嘴,知道她要安靜一下,於是歡歡喜喜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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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鳳姨娘的事就這樣了?這麼多天了,什麼水花兒都沒有,人草草一埋了事,她畢竟是峰哥兒的生母啊,服侍王爺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然呢?還能怎樣?」
「可是」古姨娘拍案而起,湊近辛念低聲憤憤道:「可是你我都知道,鳳姨娘很可能就是被奶奶害死的,根本不是
她們說的投水自盡。」
「證據呢?」辛念看著古姨娘:「你有證據嗎?」
「沒有。」古姨娘泄氣,坐回椅子上,好半晌才又抱怨道:「好,就算是大清早,我不信鳳姨娘這麼大個人被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