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廖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預感。辛念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爺離府時說了,我身強體健,又冰雪聰明,不能白白在後院中浪費光陰,因叫我挑一處管著,那會兒我還沒想好,今天想好了,所以就過來和奶奶說一聲,對了,這事奶奶知道吧?」
廖氏的確知道,還為此不安怨恨了幾天,後來見辛念始終沒上門,漸漸她就放心了,暗道對方還算是個識趣的,知道得罪王妃和自己沒好果子吃,這便是要送個人情,等於向自己服軟呢。
誰知辛念這時竟找上門來,廖氏嘴唇翕動兩下,很想賭氣說一句「不知道」,然後把辛念攆出去。
卻不料這氣話尚未出口,就聽辛念笑道:「奶奶不知道也無妨,反正爺馬上就要回來,到時再請他提醒奶奶就是。」
廖氏:
「這事兒我記得,只是你總不上門,我還以為你仔細思量後,不肯做了。」
廖氏咬牙切齒地開口,意思很明顯:你要不要再掂量掂量?真要把我和我姑往死里得罪麼?
辛念笑道:「我確實是經過仔細思量後,覺著不能拈輕怕重,爺原本還讓我在人事和財權里挑一樣,我哪能一蹴而就啊,奶奶說是不是?所以還是先挑一處地方管著,慢慢學習吧。」
呵呵!已經很給你和你姑面子了啊,財權人事我可沒動,你別當我是軟柿子,惹惱了我,便給你奪下一樣,看你又能如何?
廖氏氣得臉色鐵青,好半晌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既如此,你要管哪一處?」
辛念似乎有些羞赧,微微垂頭笑道:「奶奶知道,我是個好吃的,不如就把廚房給我管吧。近來我也聽見有人抱怨,說廚房裡的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且亂鬨鬨的不成樣子。奶奶心善,不願苛待她們,卻縱容的那些婆子媳婦越發輕狂。我不一樣,我性情向來潑辣,前些日子又因為毒蛇的事一戰成名,就讓我來好好打理一下廚房,過些日子,奶奶再看效果,如何?」
「廚房麼?那可不是個省事的地方。」廖氏瞪著辛念,咬牙問道:「我倒覺著廚房還好,妹妹是聽誰抱怨廚房不好的?」
「古姨娘啊,桌上都多少天見不到一塊肉了,全是內臟下水,她又不吃這些,今兒和我說,再這麼下去,就得餓死了;還有夫人,可憐廚房送的飯菜不好,只能靠小廚房熬的蓮子羹墊飢。奶奶說說,這是不是廚房那些人做得不對?」
廖氏氣得手都抖了,不等說話,又聽辛念笑道:「若奶奶怕我管不好廚房,也罷了,就把庫房給我吧,庫房裡無非是些死物,人也少,想來我總能管好。」
廖氏已經不是手抖,連心臟都開始抖了:庫房可是她和廖王妃的命根子,這些年廖氏一族越發勢大,自然開銷更是巨大,她和廖王妃也不知背地裡幫著填了多少窟窿,這要是交給辛念,她要一查到底
廖氏根本不敢想下去,急忙道:「庫房雖然人少,裡頭道道卻多,你一時間哪裡拿得起來?既然想管廚房,你就去吧,我看看你能管出個什麼樣來。」
「是。」
辛念高興起身:「那就請奶奶把廚房的對牌鑰匙都給我吧,我下午就走馬上任,務必讓古姨娘今晚就吃上肉,爭取明早夫人就不再用蓮子羹果腹。杏花,你跟著桂枝去拿對牌,別累著她。」
桂枝:
廖氏:
看著辛念志得意滿地離去,一屋子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廖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忽然一拳狠狠砸在炕桌上,恨恨道:「去問問,廚房那邊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讓這個喪門星給盯上了?快去。」
「奶奶消消氣,仔細手疼。」
桂枝連忙上前替廖氏揉著手腕,一邊輕聲道:「不用問,黎家媳婦向來對奶奶忠心,爺在的時候她們不敢,等爺離開,奶奶重新掌權,她們可不就以為辛姨娘失了勢?我聽說每天往清涼院送得都是雞爪雞脖子豬肝豬肺之類,也難怪她生氣。」
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