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坑我?」
獨眼三暗呼不妙,他這下真是慌亂了,可真沒法狡辯了,想吞另一紙不敢吞,如今胃裡還翻滾著,喉嚨刺痛,更想不到這小子還抄了兩張紙,哪有這麼玩他的,想搶但被走過來的中年民警壓得緊緊的,這回沒法動了。
兩位民警和莫華看著莫墨表演,都心想著這小子得多賊呀,剛才獨眼三吞了一張硬紙,他們都不忍目睹,小偷碰上這種機靈、陰招無數的小孩,早認輸算了。
「坑你又怎滴,還打你了,偷錢,殺人未遂!」莫墨直接扇獨眼三一巴掌。
中年民警靜靜地看著莫墨表演,也沒阻止他打人,一個小孩能有多大的威力啊。
年青民警在拍照取證,核對錢號,他和同事都樂於看到這種趣事。若是換作大人打已經被控制的壞人,也許他們還會阻止一下。
莫墨打完人,又從屋裡拿出一張紙和筆,說道:「這是借條,速度簽字,你別想還錢了。」
看到民警揮揮手,獨眼三自知吃虧,趴在地上,還真簽字了。
「等下,還差按手印!」莫墨看了下簽名無誤,又讓他畫押手印。
「沒紅筆。」獨眼三無奈回道,想拿紅筆塗指紋壓手印。
「真麻煩!」莫墨順手拿起腳邊的石頭,用力砸了下獨眼三的右手背。獨眼三手背頓時揚起一片模糊的皮肉,鮮血直流。
「啊!艹尼麻的小王八蛋。」獨眼三疼喊滾地,一種鑽心的疼痛突然攫住了他的心,使他狂冒冷汗。
這一連串動作如同電光火石般,只是一瞬間事情。
不僅獨三眼沒想到莫墨來這一手,其它人也沒意料到,心知這小孩。
真狠!
莫墨猛抓過他右手食指,沾了下他的血,畫壓在紙上,一本正經地說:「按本地習俗,偷東西可要被砍手指的,沒砍你手指是我寬容大量,我要做個好孩子,更何況小孩不能做殘忍的事。
況且,你才破點皮就喊疼,沒點男人氣概,古代人還割腕滴血呢!」
幾人想不到這小孩這麼口齒伶俐,打了人還這麼大義凜然,還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獨眼三不敢把火發泄出來,他真怕這小孩拿磚頭往自己臉上拍,只是嘀咕暗罵:「尼麻的,胡說八道,割腕那是自殺!」
青年民警現場取證完畢,把獨眼三押進後車座,把獨眼三偷的錢還給莫墨。
莫墨從包里抽出四千塊,偷偷塞進兩個民警的口袋,每人兩千塊,說道:「殺人未遂,你們可是看到了。這是車油錢和修車錢,不算賄賂。」
中年民警本想開口拒絕,但墊了墊錢厚度,又聽莫墨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再想想在外辦公,連莫華和獨眼三都沒看到,這小孩辦事太利索,點點頭也就欣然收下。
在08年,二千塊都快相當於他們一個月工資,不多不少,太多反而不敢收下,說不清來源。二千塊,喝幾頓,買幾條煙就沒了。
青年民警也是人精,餘光看到老大收下,自己也當沒看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鄉鎮民警辦公條件太差,只要不超出底線都好辦,況且又不是他們主動索取,情況不一樣。
這年頭的鄉鎮民警,他們不求升官只求發個小財,升官也輪不到他們,只求鎮裡沒有大案子,當地治安有序,安安穩穩過個瀟灑日子,他們就能在位置上坐到退休,平時收點小禮都很正常,管理也不嚴,可不同於縣城或城市裡的刑警。
正是由於這種原因,莫墨可敢賄賂民警,他一個小孩,沒人指使,也談不上犯法。
整個過程,兩個民警看得瞠目結舌,這農村小孩的套路太深了,兩人相目而視,很默契地離開現場,開車回去。
「民警,我要回去,那小孩還坑我了,我簽字的那張紙不是我的借條,那一張是他自己寫的,連借款數額都沒有填!」警車開一會後,獨眼三想起那小孩的一抹邪魅笑容,趕緊喊道。
「安靜點!栽在別人手裡,你就安心坐幾年牢吧,你想出獄,別人肯定會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