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點頭,「不是害怕他,是不想產生什麼誤會。霍時聿,你是沈姨的侄子,也算是我的親人,我不想因為我,你們受到傷害。」
「沈瀟瀟,你現在這樣凡事都一力承擔的性格,讓人著實有些生氣。」霍時聿看她,淡笑著,「你覺得我們看你這樣強顏歡笑,我們心裡就很好受嗎?」
沈瀟瀟,「」
沈瀟瀟怔了怔,搖頭,「沒有,他沒有欺負我。」說著,將衣服遞在他的面前,「一力承擔的性格確實不討喜,但霍時聿,我沒有辦法用我的人生和別人的人生去賭。」
「爸爸好不容易和沈姨才走到一起,他們該安享晚年的,我不想他們再為我擔驚受怕。而你和綿綿,原本就與我和他之間的愛恨不相干,將你們扯進來,原本就是我的錯。」
「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是嗎?」
風緩緩吹來,拂起她齊耳短髮,那雙杏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得霍時聿一陣恍惚。
他明白沈瀟瀟說的。
可明白是一回事,能做到看她痛苦而不插手,又是另一件事。
真能做到袖手旁觀,他就不會在得知錢爺爺是她的師傅後,跟著來見她,又出錢資助這次畫展了。
兩人對立而站。
俊男靚女引起周圍人不少頻頻回頭駐足。
而距離他們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車內氣氛冷凝。
厲行淵手隨意放在方向盤上,手背青筋暴凸,猙獰而可怖,薄唇抿緊,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看向那對談笑的男女。
女人臉上的笑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沈瀟瀟笑了笑,「好。」
「小姨和沈叔在一起,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等改天,我做東,請他們吃個飯,就當慶祝慶祝!」霍時聿淡淡的道,「這麼多年,她總算得償所願了。」
沈瀟瀟眼睛有些濕潤,眉眼卻帶笑,眼睛彎彎,如月牙,「我也替沈姨高興我」
話沒說完,她臉上的笑意猛地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冷然。
她看見厲行淵冷著步步走過來。
他一身定製西裝,優雅矜貴。
「厲行淵」
沈瀟瀟低聲叫道,下一刻就已經被男人用力扯進自己懷中,力道之大,以至於她差點兒摔倒,而原本披在身上的風衣也掉落在地。
她微微一怔,並沒說什麼,準備撿衣服。
「你敢撿。」厲行淵的聲音森冷,薄唇抿緊,墨色晦暗。
沈瀟瀟擰緊眉,掙開他的手,彎下腰撿起衣服遞給霍時聿。
霍時聿接過風衣,嗓音淡淡的,「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沈瀟瀟點頭回應,「好。」
霍時聿轉身離開,在經過厲行淵身邊時,與他對視幾秒,火藥味十足。
既像警告,又像宣戰。
厲行淵伸手拉著沈瀟瀟往邁巴赫那邊走,他的下巴緊繃,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將她塞進副駕駛上,用力將門關上。
他冷冽的聲音在她耳邊砸開,「厲太太大早上起來打扮,就是為了來見他?你是不是覺得我上次只是讓他被困緬甸,太過仁慈了?」
「還是,厲太太在質疑我,沒有讓霍時聿消失在海城的能力?」
沈瀟瀟臉色煞白,咬著唇,「我沒有特意來見他,我只是來見我師傅厲行淵,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總扯旁人,行不行?」
「哦?」厲行淵嗓音淡漠,冷得讓人打顫,「那就得看厲太太怎麼討好我了,我出差大半個月,心情不是很好的。」
沈瀟瀟微微垂眸,「那厲先生想怎麼樣?」
語氣清冷,滿是不耐煩,甚至還有幾分厭惡。
和她面對霍時聿,是兩個人。
厲行淵這麼一想,心裡更是憋悶,眉間的戾氣都要溢出來了。
「回家。」
下午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