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江離開了古溟的小院,從羿大師那裡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之後,他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紅塵客和鑄劍山莊有關聯的這件長生秘寶,應該就在這個所謂的徐福寶藏之中,如他先前所預料的一樣,這個秘寶的附加價值,恐怕遠遠超出它本身。
長生所需的秘寶可能只是整個徐福寶藏中無數寶物的其中之一,而剩餘的那些,綜合起來就真的是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寶。
要是這麼想的,那就不奇怪為什麼太子妃為什麼會想要這件秘寶了,一筆天降橫財,誰又會拒絕呢。
陸寒江是真的離開了,他遵守了和羿大師之間的約定,他再沒有對鑄劍山莊做些什麼,也不會去算計他們什麼。
當然,僅限他個人而已。
「阿嵐姑娘,久等了吧。」
陸寒江走到了院子外,阿嵐一早就跟隨他的腳步過來了,可在門口卻被計千里攔下了。
這件事辦的吧,不能說單純的好與壞,雖然從公心的角度出發,出於錦衣衛的保密性,陸寒江不希望阿嵐聽見他和羿大師的談話,但從私心的方向考慮,阿嵐若是知道了一切,事情一定會變得很有趣吧。
這邊,見到陸寒江出來,阿嵐也微微鬆了口氣,用打趣的語氣說道:「陸公子,沒想到你們丐幫還有如此俊俏的公子。」
計千里在外邊攔下了她,阿嵐自然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個丐幫弟子。
但有一說一,官宦人家出身的計千里,固然因入了錦衣衛,不似那些個白面書生般秀雅,但比起天天奔波江湖的乞丐來說,他不至於說是細皮嫩肉,起碼也是白白淨淨。
這模樣比起一般的丐幫弟子強太多,不怪阿嵐覺得稀奇。
「我丐幫好歹也是正道江湖第三大勢力,總是要些臉面的嘛。」
陸寒江揮揮手讓計千里退下,然後對阿嵐說道:「對了,阿嵐姑娘,本公子剛剛聽說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知你可有興趣?」
陸寒江眼睛裡的光有些過於明亮了,刺地阿嵐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地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但是卻沒有立即避開。
先前望劍樓上,陸寒江划水歸划水,最後救了她一命也是不爭的事實,阿嵐對於面前這人的信任也是潛移默化地在增加著,即便她內心還是有所抗拒。
「是什麼事情,陸公子不妨說來聽聽。」阿嵐說道。
陸寒江對著身後的院子努了努嘴:「這件事,還是姑娘自己去問問地好。」
羿大師和陸寒江所約定的,只事關鑄劍山莊,而紅塵客和鍾家的事情,並不在保密的範圍之內。
讓阿嵐親自去問,也是覺得這樣子更有說服力一些,而羿大師想必也不會吝嗇把故事再說一遍,畢竟陸寒江已經知道了,以他和阿嵐關係,這姑娘遲早會知道。
與其遮遮掩掩最後弄得沒臉,不如直白些認下,說不得人家姑娘大發慈悲,這事還能夠有轉圜的餘地。
不過嘛......以陸寒江對於阿嵐的了解,相安無事的可能性恐怕不大。
這一邊,阿嵐聽了陸寒江的話,帶著幾分茫然和好奇走進了院子裡,恰好遇見了從裡邊出來的羿大師。
見到阿嵐的那瞬間,羿大師的臉色出現了一些變化,他的目光越過這姑娘,看到了她後方朝著自己微笑揮手的陸寒江,一顆心終於還是沉了下來。
老頭子長嘆一聲,看著不明所以的阿嵐,眼中閃過了幾分苦澀的意味。
最初這個姑娘來到鑄劍山莊顯露身份的時候,羿大師是又驚又怕,擔心對方是知道了真相,興師問罪來了。
可後來才發現,對方和她那湖塗的爹一樣,對過去的事情早就一無所知,大感慶幸的同時,羿大師心頭也不可抑制地湧上了一些愧疚。
活了一百多歲,見證了鑄劍山莊的迭起興衰,作為最後一個知道鍾家慘桉的真相,同時背負鑄劍山莊罪孽的人,他也想過做點什麼補償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