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現在清楚的知道龍庭和龍梟之間你死我亡的廝殺,對龍庭更是客氣不起來,她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女人,但是想到龍庭對龍梟的手段,就滿心的憤恨。
龍庭的粗厚手指握著手機,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好幾根,綿亘在額頭上,越發顯得他老了些。
「楚洛寒,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什麼人?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呵呵,誰給的你膽子?」龍庭陰沉的怒道,很顯然,他對楚洛寒的耐心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爸跟我開玩笑的吧?我腦子又沒問題,當然知道自己是誰,爸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楚洛寒,她在哪兒,你少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京都這一片地方,我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如果被我知道你有什么小動作,我不會輕饒你。」
字字句句都是不留情面的控告威脅,照這樣的對話方式,半點兒一家人的情分都聽不出來。
「爸在威脅我嗎?」
洛寒已經走到了門診大樓的台階前,再繼續走便是大廳,她停住了腳步,決定給龍庭最後一分鐘。
「你以為!就憑你還想跟我玩手段,楚洛寒,你不要太自恃聰明。」
龍庭找不到袁淑芬,但是他讓人查遍了航班,沒有她的航班信息,她應該還在國內,只是在故意躲著他不願意見他。
這事跟楚洛寒脫不了干係。
洛寒妍妍一笑,謙虛有禮的笑道,「爸,媽大概是想清靜一下吧,您想想前段時間mbk發生的事,媽肯定心寒了,爸不如給她一點時間。你對龍梟的那些辦法,最好不要用在媽身上,女人的心都很脆弱,萬一傷透了就不會回頭了。」
不要以為一切都在你執掌中,有些人有事,你其實無能為力。
洛寒的意思很明顯。
龍庭的手掌捲成了拳頭,漆黑危險的眼睛冷辣逼人,「楚洛寒,你這是在公然挑釁我?」
「爸誤會我了,你和媽在一起三十年,她的性格你比我清楚。呵呵,爸,我還有患者要照顧,您也忙吧。」
說完這些,洛寒掛斷電話。
龍庭對袁淑芬,到底是情真意切的愛情,還是互相牽制的利用?他似乎很在乎袁淑芬,可是又為什麼,龍庭有點忌憚她呢?
袁淑芬不肯坦白過去的一切,她也不方便追問,整件事好像陷入了僵局。
怎麼把樊籠打破呢?
mbk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龍庭嘭一聲將手機重重的摔在金絲楠木的辦公桌上,彈力頓的他手肘因為慣性彈了一下。
粱仲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附身低聲道,「董事長,你沒事吧?」
龍庭煩躁的捂住額頭,好大一會兒沒緩過勁兒,辦公室內的氣氛很壓抑,冰冷,危險,粱仲勛不敢隨便再說話,而是安靜的等待龍庭有所舉動。
但是他沒有,保持同樣的動作一直沒動。
過了足足三分鐘之久,他才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粗重的聲音比弒殺還要淡漠,「老梁,我想我算錯了一件事。」
粱仲勛很意外他突然這麼低迷,而且剛才他說話的語氣一改平時的冷漠決絕,一瞬間好像挺迷茫,這種情緒,三十年來,他已經沒再見過了。
「董事長說的是什麼事?」粱仲勛仔細的察言觀色,想要從龍庭的身上和眼神中看到一些端倪。
龍庭鬆開有些發酸的眼睛,身體往下一跌坐在旋轉大座椅上,喉嚨不知道是沙啞還是乾澀,聲音很暗沉,「準確來說,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我忘了還有她。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她已經不再反抗我,對我心悅誠服,原來我錯了。」
粱仲勛這才輕聲詢問,「董事長說的,是不是夫人?」
龍庭掀起厚重的眼瞼,很無力很淡然的看看他,然後又把眼睛給低垂下來,「除了她,還能是誰?我這一輩子,什麼風浪都經過了,我什麼都沒怕過,但是對她,我沒辦法……」
沒辦法做的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