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簽下自己的名字後。

    宋知閒眼前有些許模糊！

    他抬手，指尖快速掠過了眼角，「離婚後，想好去哪兒打拼了嗎？」

    江窈靜靜抬起頭，「去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心下猛動，「離我近點，我想我能幫你。」

    「不用了，謝謝。」

    她優雅擦拭唇角。

    「今後的路，我全部都自己走。」

    吃完飯，簽完字後，江窈就想要先離開了。

    宋知閒抓住她的手，「窈窈，既然我們要分開了，離婚前，我們再最後一次看看海吧。」

    他語氣多有懇求。

    「正是因為已經離婚了，沒必要了吧。」江窈抬起眼眸，淡淡的，「再說了，我和你不是沒有看過海。」

    「最後一次了！」

    她想想，那也好。

    最後一次。

    她任由宋知閒牽著她的手，在海邊靜靜地散步。

    咸澀的海風吹起她的發梢。

    他的目光眷戀不舍。

    不由自主想起從前的每一幕！

    那時候，他們感情是最好的時候。

    一起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她在笑，他給他拍照！

    「你還記得上一回我和你逛海邊的時候，我們還遇到過一對求婚的男女嗎？」

    宋知閒忽然開了口。

    江窈輕輕說：「記得。」

    男生在海邊擺了愛心鮮花。

    在所有人的歡聲祝福中，虔誠求婚。

    那一幕浪漫的景象。

    她到現在都記得。

    因為，曾經那也是她的可望不可求，只不過如今一切都釋然了。

    宋知閒又想起自己，「是我不好，一直沒有堅定自己內心，不僅沒有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就連一場像樣的求婚都沒有。」

    海風淺淺吹拂過她的發梢。

    江窈淡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是江窈，我是真的愛你！」宋知閒忽然告白。

    她臉色微變，然後很快又歸於平靜。

    「我也愛過。」

    她現在用的詞，是愛過。

    也就是說，已經不愛了，對嗎？

    她陪著他沿著海岸線走了很長一段路。

    風揚起她的裙角。

    兩人手牽著手。

    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要是他們不說，周圍看到他們的人，一定覺得他們天造地設，般配到極點。

    江窈停下腳步，「宋知閒，我們就到這裡了吧。」

    他腳步也跟著停頓。

    「就到這裡了嗎？」他看向前方，「但是我明明還覺得，前面還有好長一段路。」

    「有又如何，再長的路，終究也會走到盡頭的。」

    她輕聲說。

    他明白了，然後臉上露出一個儘量釋懷的笑容：「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這條路，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走。」

    「那最後，再抱一下可以嗎？」

    訣別之際，他總是忍不住提出更加得寸進尺的要求。

    「不抱了。」

    她靜靜看著他。

    他微怔一下，也想明白了。

    是了。

    明明都已經離婚了。

    他確實已經沒有資格再所求擁抱了。

    江窈最後只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雙眼眸里也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和淡然。

    「宋知閒，從此後，我們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他喉頭一哽，重複一遍，「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她離去。

    他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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