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坐在熱炕上吃一碗熱湯麵,沒有比這個更幸福的。
只是季玲他們這個面是熱的,炕卻是涼的,因為這房子裡住的兩個人已經幾天沒有回來了。
顧寶山在地上的椅子上坐著,「一會兒你們吃完,我把炕燒了。」
「學長,有多餘的房子嗎?」季玲打斷他的話。
顧寶山愣愣道,「有。」
「那把那個房子燒出來吧,一會兒我們過去幫忙,我們去那邊住,這邊就不用燒了,畢竟這也不算是朱衛東的寢室,還有別人住在這,我們擅自做主呆在這屋也不好。」
顧寶山有些急,「小玲,這就是朱工程師的寢室,連工程師很少住在這。」
「學長。」季玲看著他。
顧寶山的聲音慢慢弱下去。
朱要武也和季玲一樣的想法,「顧學長,我吃完了,和你先去燒炕吧。」
顧寶山就被架在火上烤,硬著頭皮帶朱要武走了。
季玲慢慢的吃著麵條,一邊對朱和平說,「三弟,你把咱們車上的被褥搬過去吧,我和三梅也找東西擦擦那邊的屋子。」
「你和三梅在屋呆著吧,我和二哥收拾就行。」朱和平放下碗筷,還打了個飽嗝,頭也不回的走。
王三梅湊過去,小聲道,「剛剛出去方便,我聽到廚房那裡顧寶山他們談話,這邊的人一直拿著姐夫和那個姓連的打賭,賭你知道一定會生氣。」
「不生氣的那是傻冒。」季玲又給自己夾了個荷包蛋,用力咬一大口,嘴裡塞的滿滿的,「什麼賢妻良母,我才不稀罕呢?幹嘛要讓自己心裡不痛快?」
她側頭對王三梅道,「你記住了,在婚姻里,如果對方讓你感覺到不痛快,就不要忍著,要說出來。你退一步,以後就會一直退,最後讓自己退到塵埃里,失去自我,也換不來男人的心疼。因為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心疼你在乎你,他就不會讓你退讓,退讓的是他。」
「我知道了。」王三梅應的有些心虛。
畢竟她和季建華的事,還一直瞞著小玲呢。
吃過飯,季玲和王三梅收拾著碗筷,一起出門往廚房去。
王師傅在收拾廚房,聽到有人進來,抬頭看到是季玲,笑著放下手裡的活,去接她們手裡的盆。
「來來來,給我就行,你們一路到這,也夠辛苦的,已經下半夜了,再等一會兒天都亮了,快回去休息。」
廚房很大,二十多寸的大鍋就有十五六口,有很多鍋還冒著熱氣。
「師傅,你們這是在做早飯?」
「是啊,營地里人多,每天早飯就有上百口人,這只是營地的,工程施工那邊還有上百號人呢,不過那邊有自己的廚房,我們只負責營地這邊一百多口人,每天凌晨就要起來做早飯,這才能把上百號人口的飯做出來。」
「那你們身體能吃得消嗎?」季玲炸舌。
「能,我們是兩班倒,干一天一宿,休一天一宿,而且一忙起來,也就不覺得困了。」
季玲心生敬畏,「師傅,那你快忙,我們就不打擾你了,還讓你給我們做吃的,真是太對不住了。」
「沒事沒事,也不是特意給你們做,晚上從工程處回來有很多餓的,我都給他們做。」王師傅笑呵呵的。
季玲又謝了一番,和王三梅走了。
王師傅將人送到門口,看著人走了,回頭進了廚房,嘴裡還嘀咕著,「朱工程師可真是老牛吃嫩草,找個這么小的媳婦。」
季玲生過孩子後,嬌媚可人,笑起來甜甜的,她年紀本來就小,在年長人的眼裡,多會把她看成孩子。
從廚房回來後,季玲和王三梅直接尋到朱要武他們那邊,收拾了兩間房子出來,炕已經燒完了,顧寶山在掃地,朱和平剛把炕擦乾淨。
兩人進去幫忙鋪被子,他們在甘肅買的,就是想著過來後蓋自己的。
現在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