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修,方正直一直都有著自己的看法。∑
燕修的話很少,幾乎達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而且,受縛世俗,遵循禮儀,一言一行,一怒一笑,都要講究規距二字。
方正直不同,他在做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去考慮這些觀念。
一切,只追求兩個字……
隨心!
想笑就笑,想吃就吃,唯一遵循的便是自己內心的喜與怒。
這本該是處於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但是,方正直卻覺得燕修和自己的骨子裡有著相同的觀點。
那就是叛逆。
惜字如金,從外人來看,這是一種個性,但是,仔細一想,這又何償不是對世俗觀念的一種對抗!
距離府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看起來很充裕,但是實際上卻很緊張,畢竟,從懷安縣到信河府,就算是策馬狂奔,最少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所以,在通過縣試後,為了不浪費時間與精力,考生們一般都會直接趕往信河府。
方正直摸了摸口袋裡的幾張銀票,決定還是先回村一趟,享受一頓家裡的飯菜,美美的睡上一覺,然後,再奔赴信河府也不遲。
反正自己是有馬一族,任性。
……
在方正直騎著銀鱗馬朝著北山村狂奔的時候,道典考試的報喜隊伍也終於延路到達了南山村的村口。
原南山村村長孟柏顫抖著將手裡的煙杆放到嘴裡吧噠了一下,望著路過的報喜隊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李虎兒和孟江山在縣試考完後便回到了村子。
所以,方正直在道典考試縣試中拿下雙榜榜首的消息,早在一天前便已經像一顆炸彈一樣落在了南山村中。
南山村的村民們終於爆發了。
壓抑了八年,為的便是道典考試這個唯一的希望。
可是現在呢?
一個連道堂都沒有進去的人,卻將這個被南山村守了八年的希望,生生的搶走了,而且,這個人原本還是南山村的人!
如何不怨,如何不怒?
雙榜榜首啊!就算是遠離縣城的村民也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這本該是屬於南山村的榮譽,但是,現在卻和南山村再無一絲關係。
爆發的村民們自然要找一個渲泄口,李家因為還有個李壯實在參加府試的路上,所以暫時避免了這場災難。
但是,原村長孟柏就無法倖免了。
然後,便有著各種舊事重提和各種感概,比如:當年方正直能畫出石陣圖,為什麼有些人就瞎了眼了?
又比如:方厚德是如何為南山村無私奉獻,有些人怎麼就瞎了眼了?
到了最後,矛頭更是直指事件真相,多好的孩子啊,就因為天生聰慧,就被某些瞎了眼的人給趕出了村子。
結果,這幾年南山村一日不如一日,而人家北山村卻是蒸蒸日上。
聽著那些議論紛紛的話語,面對著那些毫無顧忌的指責,當時的孟柏,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為什麼還沒有死?
報喜的隊伍終於還是無情的繞過了南山村的村口,向著北山村的方向快速行去,孟柏突然覺得胸口支撐著自己八年的一口氣似乎再也撐不下去了。
「哇!」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報喜隊伍,孟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原本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中落下幾滴淚水,手中的煙杆啪的一聲摔落在地上。
「厚德,正直,雪蓮……老頭我……我……後悔啊,我對不起你們啊!我瞎了眼了,我真的是瞎了眼啊……」
……
與南山村不同的是,北山村門口已經整齊的排列著兩行隊伍。
村長張陽平使勁的搓著手,一臉期待的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而在他旁邊還站著方厚德和秦雪蓮二人。
方厚德的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