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強攻不得那就智取
「陣亡三千九百餘人,重傷七百餘人……輕傷五十五人!」竇建德微微驚訝,在他的理解中,戰爭陣亡人數應該遠遠低於輕重傷員,然而,此時的情況卻恰恰相反,陣亡人數卻遠遠大於輕重傷員人數。
竇建德凝視著凌敬道:「你確定這個數字沒錯?」
「回稟陛下,臣親自核實後才逞送御前!」凌敬上前向竇建德解釋道:「這些唐軍陌刀之下,無傷員,中刀既死,這些倖存的輕重傷員,基本上都是其騎兵突襲造成的!」
竇建德心中忍不住一陣後怕,他腦袋中此時仍不自覺的浮現陌刀揮舞,血肉橫飛的一幕。竇建德望著王帳中,並沒有劉錦堂的影子,好奇的問道:「劉錦堂呢?」
范願躬身道:「劉大將軍自知兵敗喪師辱國,愧對陛下信任,跪在帳外請罰!」
竇建德嘆了口氣道:「此乃非但之罪,讓劉錦堂進來吧!」
竇建德是竇建德,而李淵是李淵,早在唐朝李世民淺水塬大敗的時候,李淵不論是什麼情況,什麼原因造成的,損失十萬,他需要找一個人出來背這個黑鍋。但是竇建德卻不需要,他更像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英雄,敢於直接面對慘敗的後果。
不一會兒,劉錦堂赤著上身,背著荊條,以膝蓋為步,一步一步挪到大帳中。當劉錦堂挪到大帳里的時候,他的膝蓋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濕透了褲腿。看到竇建德,劉錦堂就痛哭泣零:「陛下,錦堂有罪……」
竇建德嘆息一聲,看向了遠去。
劉錦堂低著頭用眼睛的目光望向凌敬,只見凌敬的目光與劉錦堂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凌敬給了劉錦堂一個「且安勿躁」的眼神,劉錦堂頓時就明白了,這一關他算過去了。
竇建德望著遠方良久,緩緩回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若活著,才能雪恥,一報今日之仇,若是你死了,那才是親者痛仇者快。」
劉錦堂嚎嚎大哭:「陛下,錦堂若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我河北五千鄉勇的血仇,豈能不報!」
「你們都議議,陳應的這個陌刀陣應該怎麼破?」竇建德目光突然變得凌厲,如同實質的目光在范願、曹湛、高雅賢、王小胡等將領身上緩緩掃過。
眾人又不是沒有見過陌刀之威,如果說之前沒有見過陌刀之威,他們還有信心與陳應一決勝負,可是看到陌刀刀砍不進,槍刺不透,箭射一個白點,這種光挨打無法還擊的敵人,他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對付。
范願、曹湛、高雅賢、王小胡紛紛低下頭,沉默不語。
竇建德心中一沉,目光最終落在王小胡身上:「小胡,你說……」
王小胡本身只是一介草莽,讓他出謀劃策,顯然是難為他了。支支吾吾半天,王小胡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
就在這個時候,王小胡只好向范願視以求助的眼神。范願與王小胡是兒女親家,關係莫逆,見王小胡吃憋,范願只好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弟倒有一個主意!」
「什麼?」竇建德聞言大喜。
范願捏著鬍鬚,沉吟道:「臣弟當年與陛下東征高句麗,依稀記得高句麗以刀劍驅逐扶餘、昌黎、遼東數萬百姓,衝擊大隋軍陣!」
聽到這話,竇建德的臉陡然一變。這一場仗他還真參與過,當時就是在衛玄衛文升所部強通灤河的時候,高句麗大對盧乙支文德率領軍隊驅遣附近方圓數百里數萬百姓做炮灰,逼他們上前去做隋軍刀下肉泥。
這一招極為狠毒,衛文升所部是正在搶渡河流,迴旋狹隘,自然不可能開陣容納他們,高句麗軍隊以活人為前鋒,隋軍若射箭則損耗箭矢,就算用刀斧去砍,一來刀斧用久易鈍,二來殺百姓、就算明知道是被迫,殺得久了也容易心生倦怠愧疚,士氣因而低迷。
於是衛文升所部大敗,不得不退後十里,放棄渡河。
這等戰法,竇建德不是想不到,但是縱然懂得也不忍用的。
看著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