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在顫抖。
不是怕,而是恨,是怒。
翹著二郎腿的男人,嘴角叼著一隻香菸,慵懶的樣子,好像他才是這場飯局的主人。
他一如既往的,身上帶著令人懼怕的氣息與霸道的無法令人忽略掉氣場。
那雙冷鷙的眸子眼尾上挑,明明又狠又陰,偏偏卻沾著戲謔。他悠閒的掀起眼皮,看到安寧,嘴角頓時勾起一抹邪獰的微笑。尤其在她挽著蔣青雲手臂的部位,特意停留了幾秒鐘。
當他一雙過分凌厲的鷹眼掃到安寧無名指上的鑽戒,眸底的深沉,加深幾分。
被他掃上那麼一眼,安寧猶墜冰窖!
終於明白,為什麼豬臉會將他形容為毒蛇,他的眼神,太冷,太狠。當他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是覺得有隻毒蛇鎖定了她,將她當成了獵物。
顫抖。
她在顫抖。
蔣青雲平靜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小人兒,目光定格在不速之客的身上。精明睿智的黑眸猛地閃爍一下,安寧怎麼會跟這人認識?
頓了頓,蔣青雲臉上掛著政客慣有的虛偽笑容,「我該說真巧麼?在這兒也能遇到你。」
男人嘴角一勾,只冷冷的嗯了一聲,直接無視了蔣青雲的試探。
只是……拿意味深長的目光刀刻般的划過安寧不施粉黛的小臉兒。
安寧下意識的向蔣青雲身後躲了躲。這小動作,瞞不過蔣青雲的眼睛。他從容的拉著她坐下,坐下之後,他微微向前傾身,不動聲色的將男人的目光悉數的阻隔在她之外。
像是跟老朋友敘舊一樣,蔣青雲對於這不速之客為何會出現在他的訂婚宴,並不覺得好奇,也不再試圖試探對方的來意,「前些天,你可是給我惹了不少的麻煩。光是應付那些國外的記者,我外交部上下全體都忙的人仰馬翻。」
安寧一愣,蔣青雲跟這該死的男人,認識?
而且聽語氣,他們關係並不陌生。
男人嘴角一勾,語氣里的讚許不是作假,「能者多勞。」
蔣青雲搖搖頭,「你做事也太囂張了。不是每一次,外交部都能化解。」
「就是有外交部化解不了的事兒,才會有我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為了解決外交部用談判手段化解不了的危機?所以,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安寧皺著眉頭藏在蔣青雲的身後。
心中思考著對方的身份,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蜘蛛網的正中心!
逃不掉了。
「這是我的訂婚宴,你應該知道。」蔣青雲的語氣里,有了質問。
男人悠閒的吐出一口煙圈,一句霸道陰冷的話,隨之落下——
「你身邊這女人,是我的人。」
蔣青雲眉頭挑起,「你什麼意思?」
「還不夠明顯?」男人隨手將菸蒂按在水晶雕花的菸灰缸中,似笑非笑的望著小臉兒蒼白的安寧,「這女人,我睡過。」
一瞬間,安寧緊緊握住拳頭,目次欲裂。如果不是蔣青雲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她已經衝上去跟那混蛋拼了。
就是她殺人的目光,讓男人更加肆無忌憚的笑了,「而且,我還沒睡膩。你說我什麼意思?」
男人的眼神,不徐不疾的從安寧的臉上挪到了蔣青雲的臉上。
他敲了敲桌面兒,「你爸媽被我的人帶去了樓上的包廂。」
蔣青雲表情不變,淡淡的反問,「所以呢?」
「趁我還願意坐下來說話的時候,帶著你爸媽離開,這女人,我要定了。」
「如果我說不呢?」蔣青雲臉上的微笑,越發深邃。
男人也笑,笑的陰冷可怖。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火花四濺。
安寧清楚的看到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以及……空氣中的一觸即發。
這一刻,安寧是矛盾至極的。
她有多希望蔣青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