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覺得……權家大姐這次真的是太高看她了。
不,不僅僅是權家大姐,好像大家都會經常的高看於她。
陸師爺是這樣,大姐也是這樣。
他們憑什麼會以為,她這個何德何能的,被允許留在權五爺身邊的唯一理由,就是尚且還有些利用價值的人,又這種能耐,可以改變權五爺的決定呢?
這種迷之自信,她真想親口去問問大姐與陸師爺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
明明,他們才是權五爺身邊更親近的人才對。
他們憑什麼就認為,他們都辦不到的事情,找她曲線救國就可以辦到了呢?
說的好像她在權煜皇心裡的分量,有多麼的沉甸甸一樣。
她就納了悶了,權家大姐在權煜皇心目中的分量,自然不必多說了吧?大姐為何就會覺得,她攻克不下的權五爺,她安寧就能攻克的下來呢?
還真是……
「太給我臉兒了呢……」
無奈且苦澀的笑了笑,安寧望著床頭柜上那奢華無比的裝飾物,陷入了沉思——
你說……她把權五爺床頭柜上的純金打造的裝飾物,給摳下來一塊拿出去賣了換錢,給馮教授買一個按摩椅,會不會被抓進九處,再嚴刑拷打一番?
如果一頓皮肉之苦能換馮教授高興的話,想想看……稍微有點值了?
果然啊,人活在世上,所有的煩惱,都是可以用錢去解決的。如果不能,那就再來一筆。
而能用錢去解決的煩惱,真的不算是煩惱。
真正的煩惱,是連用錢都無法解決的。
比如,那位權五爺。
輕嘆一口氣兒,還沒嘆氣兒完,臥室的房門被便人輕輕的推開。
「小妖,感覺好點了嗎?」
權家大姐的聲音,還是那麼雍容華貴,但她語氣中的關心,也真的不是作假偽裝。
誰是真的關心自己,誰又是為了某些目的裝出來的關心自己。安寧覺得,她這點分辨的還是挺清楚的。
至少,她得有能力分辨出這些吧?
不然她可太傻.逼了點兒!
若權家大姐是為了讓她幫自己做什麼事兒,才表現出對她的關心。那麼她想她會更容易的去應付權家大姐。偏偏人家不是裝出來的關心她,人家是打心眼兒里的關心她。反倒讓她有點……無所適從,且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很少被溫柔對待過的人,冷不丁的遇到了這樣關心自己的大姐,真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才好。
安寧這姑娘就是別人怎麼跟她玩兒陰的,玩兒陽的,她都能輕鬆應對,甭管是水來土掩還是兵來將擋,這姑娘都輕鬆極了。反而是人家發自內心的關心,總會讓她手足無措。
因為,真的太少有人沒有什麼目的性的去關心她了。
沒有經歷過,怎麼談得上去應對?
又忍不住輕輕的在心中嘆了口氣兒,安寧乖巧的應了一聲兒,毫不吝嗇的給了權家大姐一個燦爛的微笑,「大姐,我好多了,讓你擔心了。」
權家大姐將手中的銀質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淺淺的坐在床邊兒。
一雙與權煜皇如出一轍的上挑丹鳳眼裡,充滿了心疼。
而那心疼,還是一樣,不是作假。
權家大姐,是真的心疼她了。
「大姐有什麼擔心的,有老五在,他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安寧淺淺的抿了抿柔軟的嘴唇,『嗯』了一聲兒,「五哥是真的沒讓我受過委屈。」
哪怕是她受了委屈,那男人都一定會給她把場子找回來。
雖然她現在落下了這一身的傷痕累累,但她也打心眼兒里的覺得,她真的沒受什麼委屈。
苦頭是吃了點兒,但委屈,是一點都沒受。
「可他到底是沒能護你周全,讓你變成了這樣兒。」權家大姐根本沒有說一句心疼她的話,可那心疼,已經從權家大姐的眼神兒里,語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