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是一個你不需要看到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存在,就不敢對九處,對權五爺,有任何不尊敬念頭的可怕武器。
而幽靈的成員,死了一個!
安寧沉默了,就連她昏沉沉的墊腦袋,也頓時清醒了不少。
今天這一關,怕是不好過!
她今天的行為,那是撞在槍口兒上了。不管她樂意不樂意,她都必須得做一回防彈衣,承受那位爺心裡的怒火跟怒氣。
「南宮,還有要注意的沒有?」沒力氣的靠在車背椅上,安寧輕揉著太陽穴,「索性全你說了,也省的我等會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惹了家裡那位爺心情更不痛快。」
想了很久,南宮姬才低聲的道:「嫂子,今兒的老大或許會嚇著你,但你千萬別怕。成麼?」
權五爺聲名在外,她想不怕……真挺難為人的。
好不容易,她對他的懼怕,才稍微的減弱了一點點。難不成,要因為等會兒,讓她對權煜皇的感覺,又只會剩下無盡的懼怕了麼?
但安寧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我儘量。」
「嫂子你……」牽動了一下嘴角,南宮姬也只能沒什麼說服力道的嘆氣「嫂子,你真的別怕老大。他……其實……他今天只是心情不好。死了兩個兄弟,其中一個還是幽靈的成員,老大的情緒會不太穩定,這也是正常的。」
安寧哭笑不得。
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怕不怕權五爺,那是她用理智能夠控制的麼?
別怕權五爺?
說得簡單!
他是誰?九處的首領!是走到哪裡,死亡與血腥就如影隨形的羅剎修羅閻王爺!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僅是一紙婚約,還是被利用至極的那種;僅是幾夜風流,還是擦槍不走火的那種;僅是幾天的夫妻,還是名義上的那種!會讓她在權五爺心裡有什麼不同,或者說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位置。
他不是求神信佛的善男信女,她也不是天真爛漫的無知少女。
「嫂子,嫂子?嫂子!」
「哈?哦!」安寧回神了,「南宮,又怎麼了?」
南宮姬遞來兩個眼罩,「家裡的規矩,嫂子體諒下。」
「家裡?我天天回家,也沒要帶——我明白了,這個家裡,指的是九處對吧?」
南宮姬點點頭,看著後車鏡的目光,轉移到了蔣欣然的身上。
蔣欣然就特別自覺的從安寧手裡取了一個眼罩戴上,口中滿不高興的哼唧著,「我知道,我明白。你這眼罩啊,不是用來給寧兒的。你是用來防備我的唄。誰讓我是個外人。」
外人進入九處,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豎著進去,橫著被抬出來。
第二,豎著進去,有機會豎著數來。
而南宮姬給她的這個眼罩,就是確保她等會兒能豎著從九處走出來。
這是人家南宮姬的好意,是在保護她。蔣欣然當然明白,但心裡邊兒麼……難免還是有點牴觸情緒。
身為蔣氏集團的大小姐,又是蔣青雲手心兒上的寶貝疙瘩。蔣欣然走哪兒那都是小螃蟹,哪兒遇到過這種待遇?
所以面對蔣欣然心中的不滿,南宮姬也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他掀唇一笑,壓根沒接蔣欣然的話茬。
安寧的心裡,卻思考著另外一個問題。
權煜皇在九處,除了見蔣沐然那一次,以及需要她進行毒蛇的模擬肖像之外,權煜皇從沒帶她去過九處。儘管那凡爾賽宮殿與九處是鏈接著的,權煜皇——不,是九處的人,都沒有讓她去過九處,她自己也不願意去那血腥太重的閻王殿。
而今天,權煜皇沒有回家,也不讓她回家。而是讓南宮帶著她去九處。
情況,真的很不容樂觀!
心尖兒,沉了又沉。可怎麼也敵不過眼皮的沉重,不受控制的,她淺淺的睡著……
只感覺到南宮開了很久很久的車,車廂有時候很平穩,她睡的會稍微沉一些,有時候車廂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