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一個女人的回憶上,是不是有點……太過草率與輕率?
陸越川站在那單向玻璃的前邊,沒有回頭,面色平靜中帶著凝重。
「我可能真是有點太沒出息了,竟然會覺得緊張。手心兒里都是汗。戰狼,連我當年第一次跟你見面的時候,我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緊張。」
「那這沒出息里也算我一個。不瞞你說,陸師爺,我現在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誰不緊張嘛!」小追命頭也不抬起的玩著手機,但最簡單的那一關他怎麼打卻也打不過去,索性他直接收起手機,「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毒蛇乾的那些事情。」
陸越川最緊張,其他人也很緊張。但都不如陸越川的緊張來的多。
林晚晚畢竟是個女孩子,心思最細膩。這種細膩與南宮姬的那種細膩,還不太一樣。這是一種女孩子獨有的細膩心思。
她輕輕的走到陸越川的身邊,勾了勾他的下巴,大大咧咧的張開雙手,「來吧,今天不一樣。我可以抱抱你。」
陸越川看著林晚晚,哭笑不得,「我還不至於可憐到找你的懷抱吧?」
擱平常,小辣椒林晚晚一準兒得發飆,但今天,她二話不說,直接把陸越川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偶爾一次示示弱,又不會死人。」
「但會很丟人……」
陸越川無奈。
九處的每一個地方,除了洗手間,都安裝了攝像頭。
得,打今兒起,他陸師爺找女人的懷抱求安慰這事兒,是遮掩不住了。
但是心裡,卻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沒有那麼的撕心裂肺了。
「陸師爺,你放心。就算嫂子的回憶有失誤——」
小追命撇嘴,「南宮的催眠,不可能出現失誤。」
「萬一嘛。」林晚晚也撇嘴,「反正不管怎麼說,能不能藉助嫂子抓住那條毒蛇。咱們都不會讓毒蛇逍遙法外的。陸小妹……抱歉!陸師爺,我不是故意的。」
陸越川下巴抵在林晚晚的肩膀上,閉了閉眼睛,將那溫熱硬生生壓了回去,聲音沙啞的說道,「沒事兒。我知道你一向大嘴巴,兜不住事兒。」
林晚晚:「……」
早知道她就不該心疼陸師爺了。這傢伙嘴巴才很賤吧?!
募地,坐在角落裡的戰狼猛地站起身。
「陸越川,陸小妹的命,九處上下總有一天要跟毒蛇討回來!你家小妹,不會白死。」
戰狼冷冷的說完,轉身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帶著一陣殺氣四溢的風。
陸越川愣了愣,隨即伸手,抓緊了林晚晚的手臂,「戰狼這傢伙……還真是要把人家心尖兒上的傷疤給血淋淋的撕開啊。」
林晚晚嘆氣,反手抱住了陸越川的腰杆,但也只是輕輕的搭在他的腰杆上而已,「陸師爺,傷疤不給你血淋淋的撕開,它不會癒合。」
「嗯,我明白。」
「快到陸小妹的忌日了?」
「還有整整三十天。」
「今年,還是不去祭拜她?」
「連害死她的毒蛇我都沒能抓住,我沒有臉去見她。」
聞言,林晚晚長嘆一口氣,「陸師爺,我其實很嫉妒你家小妹。雖然現在說這話真的不合適,我也該天打雷劈。但我寧願當初死的是,這樣至少被老大放在心尖兒最深處的人,就會是我了……」
小追命擰著眉頭,呵斥了一聲,「林晚晚!你知道不該說,那就一直別說!」
她這何止是給陸師爺心頭撒鹽?!
「陸師爺,如果當初死的是我,你們也會像今天這樣想方設法的為我報仇嗎?」
「當然。」
「那老大也會把我藏在他的心尖兒上麼?」
「不清楚。」
「是吧?我就知道,哪怕當初為保護老大死的人是我,老大也不會把我藏在他的心尖兒上。我跟陸小妹,到底是沒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