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緩緩的抬起頭,望著清明澄澈的夜空。
剛剛下過好幾場雪的天空,不似京城往常那般的總是灰濛濛的,充滿了霧霾和雜質。相反,卻難得一見的清明澄澈。
在這樣美的夜色之下結束生命,也配得上……權夫人的絕色之姿了吧。
首領語氣非常遺憾的同時,卻也相當的冷漠和堅決:「準備,射擊——」
「等等——」安寧猛地低吼了一聲兒,她已經清楚的聽到了幾十個扳機同時扣下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是閻王爺的催命符,饒是安寧也已經下意識的死死的閉上了眼睛,她大聲的嘶吼:「陸總!不送我最後一程嗎?!我們怎麼說也算是老熟人了,我都要上路了,你既然都已經來了,不現身跟我最後道別一下,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死神的大鐮刀,已經割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膚,在死亡來臨之際,安寧不肯就這麼死掉,就算是垂死掙紮好了,她也希望能夠拖延一些時間。
活下去的刺激,讓安寧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她只是一股腦的說道:「陸總!我都要死了,你身為舊相識,怎麼著也應該出來送我最後一程吧!我都已經是你手心的獵物了,你真的就不打算再繼續玩弄一下你的獵物嗎?玩弄你的獵物,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最大的惡趣味嗎?!還是說……陸總你害怕了?你害怕見我?可你為什麼會害怕見我呢?我都已經沒有生路了,這樣的我,你也害怕麼?」
首領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垂死掙扎的安寧,笑了,「夫人,激將法也沒有用。你知道的,你現在是死路一條,你又何必在——」
「不愧是權夫人。」伴隨著輕輕的鼓掌聲,陸昱川從旁邊的灌木叢中走了出來,他一身西裝筆挺,外穿一件筆挺的高級手工風衣,黑色的皮鞋被擦拭的鋥光瓦亮,一點灰塵也沒有。
這樣的陸昱川,和安寧跟杜冰的狼狽慌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難看出,陸昱川是一早就等候在了這裡的。
聽到陸昱川的聲音,安寧這才睜開了那雙狐狸眼兒,她緊張的整個人都在受控制的顫抖,可她不希望被陸昱川看出來她的軟弱和害怕,她強忍著死亡的威脅,挺起了胸膛,倨傲的揚起了下巴,「果然是你。」
「在死亡的威脅下,權夫人頭腦還能如此的清晰,你又一次讓我刮目相看了。我本來以為你只會狐假虎威,背靠權煜皇才敢耀武揚威。可現在看來,你就算不背靠權煜皇,也還是這麼的……倨傲又冷艷。」
都已經是他的階下囚了,還能擺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跟權煜皇一模一樣!不管他們身處何種困境,他們夫妻倆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高人一等。
杜冰也已經大概的判斷出了這個她未曾謀面的英俊的男人是什麼人,她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跟安寧一比,她可真是太沒出息了。她現在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安寧一把抓住杜冰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的撓了撓,仿佛是在暗示什麼。
「陸總,過獎了。人的生命在受到威脅的時候,為了活下去,頭腦總是異常的清晰。」安寧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那麼的顫抖,她揚起下巴看著陸昱川,「陸總,我只納悶一點,你也是那個利益集團中的一員嗎?據我所知,你似乎跟那個利益集團毫無瓜葛。如果是那個利益集團不惜造成嚴重的後果也要殺了我,我還能有理解。可你……陸總,我跟你有這麼大的仇嗎?」
「沒有嗎?」陸昱川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冷冷的反問,「陸越川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心眼非常小,又非常記仇。權夫人,你令我在本部顏面盡失,這筆賬,我難道不應該跟你清算麼?」
「就因為我讓你在本部顏面盡失,你就不惜如此代價跟後果的要殺了我,陸昱川,你果然是非常小心眼又記仇的男人啊!你的心眼兒,比針尖還小。」
「我的確如此。」陸昱川淡淡的說道,「權夫人,不要在拖延時間了。你知道我不會放過你,在京城的近郊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又是爆炸又是槍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