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越川的眉頭高高的挑起。
「高老,你這話的意思,我就有些聽不明白了。什麼叫跟南宮姬也有些關係?我只想告訴你,陳管家是你殺的,是你讓他去找權煜皇送死的。跟我沒有關係,你不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還跟南宮姬有關係?高老,你這算是誅心論麼?」
高老連連擺手,「陸先生,我看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真的沒有推卸責任,陳管家嘛,殺了就殺了,一條狗罷了,我還殺不得啦?沒這個道理。我想殺就殺了,這事兒根本就沒必要掛在嘴巴上來說。但我的的確確是知道,陸先生你心中對陳管家動了殺意。我這話說的總沒錯吧?」
這點子東西,他這雙老眼昏花的眼睛,還看的出來。
陸越川就沉默不說話了,只是挑起眉頭,涼颼颼的斜睨著高老。
知道陸越川現在猜疑多疑的厲害,他已經很難再去信任誰了。畢竟,陸越川才剛剛被二十多年前的兄弟權煜皇給背叛嘛。他的心情高老可以充分的理解,他只是笑著說,「不管陸先生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而言之,我希望陸先生你開開心心的。不要為了一兩條臭蟲,就讓你自己心情不好。」
陸越川微微眯起那雙精明睿智的眼睛,他眼尾也微微的挑起。
這高老……倒是真心實意的在討他開心。拿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討他開心。他也看的出來,高老是真心實意。但問題是……就算他陸越川一個人抵得上千軍萬馬,這高老對他,也未免太過於熱情了一些吧!
心思一轉,這高老的想法麼,其實並不難猜測,不是嗎?
本想一口回絕掉高老,告訴他,他從今晚後再也不會隸屬於任何一個人,他再也不會屈居於任何一個人之下。他陸越川以後做的每件事兒,都是為了自個兒,不會是為了幫助其他人。
但轉念一想,陸越川又覺得沒必要。他的暴躁多疑易怒,都是偽裝出來了。真正的陸越川,還是那個八面玲瓏的長衫袖舞。橫豎就這幾天,等五爺的計劃結束了之後,這些老鼠們一隻都跑不掉,想想看,他也真的是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讓高老不痛快。
高老欣然他,想要拉攏收服他,這對他而言是好事情一樁吶!
想咬人,就得先報名,不是麼?
他一個人身陷狼窩,鬼知道會發生什麼突發的情況。如果一切順利,那當然好了。可萬一發生了任何的突發情況,有高老的欣賞和拉攏,他的安全係數,總歸是又上升了不少嘛。他可不會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
有高老欣賞他在,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也有高老為他保駕護航。至少,保他一條小命還是比較綽綽有餘滴!
這麼想著,陸越川非但沒有表現出來對高老拉攏的不屑一顧,反而皺起眉頭沉默了下去。
他這幅樣子落在高老的眼睛裡,就被解讀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說明還有戲!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也沒必要都擺在台面兒上來說。他的行為,他的心意,陸越川一定猜得到。
既然陸越川沉默了下去,說明這中間還是有可以周旋的餘地跟空間嘛。
好東西,當然要費一些功夫才能得到。
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高老的確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他笑呵呵的說道,「陸先生,我呢,想說的就這些。你既然對陳管家已經動了殺意,那我就當是讓你開心好啦,這個人,我幫你殺掉。你也不必覺得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都不是開菩薩廟的人,又不是做好事積德行善的。不過就是殺了一條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越川沒有說話,只是從鼻尖兒硬邦邦的『嗯』了一聲兒。
他的心中,卻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的確,他是對陳管家動了殺意。別的事情他都可以算了,但南宮的事兒,他沒有辦法算了。他必須要幫南宮跟陳管家把帳算清楚了。就算今天高老沒有讓陳管家去送死,在不久的將來,他也一定會親手殺了陳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