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偶爾一次,俞變也不至於如此氣急壞敗,關鍵陳應似乎專門喜歡與俞變作對。俞變喜歡上了錢塘(杭州古稱)西子湖畔漁家女,結果還沒有上手,被陳應搶先納為二十一房小妾。俞變喜歡上了錢塘倚紅樓的琴師周婉兒,結果又被陳應撬了牆角。
接二連三出現這種事情,真是叔可忍,嬸嬸可不能忍了。可是真動手的話,以俞變那小身板,根本就不是陳應的對手,不用打,直接壓也可以把陳應壓死。
想起往日的過往,往日的遭遇,俞變咬牙切齒道:「陳胖子,你怎麼不去死?」
陳應微微一笑,自然沒有傾國之貌,倒是把一雙眼睛笑得幾乎看不見了:「我怎麼可能捨得俞兄你啊,咱們說好了不分離,要死也要死一起,你要是想死,兄弟我絕對陪你。這淮水河畔風景不錯,在此長眠,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要不,你先跳,我隨後就到?」
聽了陳應不著調的話,俞變早就把喜怒不形於色的商人操守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俞變上前撲向陳應,伸手掐住陳應那肥胖粗大的脖子,面目猙獰的吼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陳應大胳膊一掄,俞變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撲通一下摔倒在旁邊的甲板上的升降舵基座上,而且是臉先著地,額頭鼓起一個大包。俞變痛得半天才爬起來,俞變摟著額頭上的大包,竭斯底里的吼道:「陳胖子,我要殺了你!」
「俞兄,真對不起啊!」陳應故作無辜狀,結果又「一不小心」踩在俞變的腳上。陳應連忙抬腳道:「俞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時間似乎停止了,好半天俞變才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俞變只感覺自己腳像被大象腿踩到了一個痛徹骨髓。俞變那張俊俏有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疼痛都扭曲的不成樣子,俞變咬牙切齒的吼道:「我…要…殺…了…你這個死胖子。」
說著俞變快速分扈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劍,大呼小叫的朝陳應身上刺去。陳應一呼奪路而逃,一邊大呼小叫,別看陳應是一個二百多斤重的大胖子,身手相當靈活,爬高下低,動作敏捷,如同行雲流水。
一旁俞家商號夥計和扈從看著俞變像猴子一樣被陳應戲耍,這些夥計和扈從都如同便秘一樣糾結,甚至不忍心看了。這邊陳應大呼小叫「俞兄,手下留情啊,你要是一劍把我刺個透心涼,羨兒到時候可就成瞭望門寡了。那你可就害了她輩子!」
「彼其娘之,汝安敢欺我,今日往而不反者,豎子也!」陳應越是挑撥俞變,俞變越是惱怒,一張臉憋得鐵青,可是俞變一眼沒有看清腳下被纜繩絆倒,摔了一個大馬趴。還沒有等俞變爬起來,陳應怪叫道:「俞兄小心,我要摔倒了!」
二百多斤的體重砸在俞變那個小身板上是什麼下場,答案很簡單。俞變的慘叫嘎然而止。只見俞變雙眼上翻,居然暈迷了!
陳應伸手輕輕拍拍俞變的臉,慢騰騰的爬起來道:「好了,這下好了,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俞氏扈從趕緊上前去搶救俞變,只不過俞變還真沒有大礙,不消片刻悠悠轉醒。只是此時早已沒有了陳應的蹤影。原來陳應最擅長的就是惹火了俞變,他會第一時間走為上計。等上十天半月,俞變的氣消了,他才出現在俞變面前。
如果俞變的氣還沒有消,陳應也會放下架子,丟掉面子去祈求俞變原諒。第一次撬俞變的牆角,俞變就叫囂著要跟陳應絕交。陳應當時來到俞府,把外衣脫掉,說俞變如果不原諒他,他就在俞府裸奔,直到俞變原諒他為止。看著陳應如此不要臉,俞變只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陳應第二次撬俞變的牆角,俞變就要跟陳應老死不相往來,結果陳應叫了一個戲班子給俞變祖母看,給俞母送走盤南珠,對俞父俞乾溜須拍馬,掇臀捧屁。關鍵是陳應這個死胖子特別會裝作可憐。俞府滿門皆埋怨俞變太過小氣,一個妓子而已,哪比得上兄弟情深。俞變終於不再生氣了,他若是再跟陳應制氣,反而成了他的錯。第三次撬俞變的牆角,陳應拿刀來到俞府,放言俞變不原諒他,他就自刎於俞府門前。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