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陰雲黑壓壓的壓在北府軍中軍駐地睢縣。隨著初春的到來,睢縣軍民人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瀰漫的殺氣。北府軍的戰爭機器已經全面開動,從陳留到膠東,北府軍各軍將士皆開始做著最後的準備。
睢縣北府軍議事大廳內,撫著花白鬍鬚的籍戡,目光如電,緩緩掃視在場的北府軍文臣大員,能夠參加這個會議的級別都是核心成員。如副帥封雷、代理大都督冉裕、大司馬陳應、內衛徐敬宣、長史崔逞、執政官陸永華。
籍戡緩緩開口說道:「日前徐將軍曾向本將軍提議,從各軍中抽調精銳人馬,潛入建康營救高大都督。經過本將軍深思熟慮,本將軍決定……」
眾人趕緊豎起耳朵,生怕漏掉其中一個字。唯有內衛指揮使徐敬宣臉上掛著淡淡的冷笑,而大司馬陳應則一臉擔憂。
籍戡冷聲喝道:「本將軍決定,同意徐將軍所請,從現在起,第一、第二、第三中郎將府,各抽調一個團,這個團務必是裝備最好,訓練最為有素,而且要務必確保高大都督的安全。」
高敬宗才是北府軍的精神領袖,隨著籍戡的這個命令下達,眾人開始放聲歡呼。
「籍大將軍英雄!」
「籍大將軍威武!」
……
大司馬陳應緩緩鬆了口氣,悠悠的道:「太好了,終於可以把高大都督營救回來了!」
「哼!」陳應身邊的徐敬宣壓制嗓子,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陳大司馬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陳應雖然是商賈出身,不過他的智商很高,雖然沒有玩過政治,可是隨著加入北府軍,並且漸漸成為核心骨幹,他的進步和成長都非常快。陳應馬上就聽出了徐敬宣話里的意思。他用疑惑的目光望著徐敬宣:「你是什麼意思?」
徐敬宣低語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陳應遲疑了一下,神色凝重的道:「散會後,老張湯餅鋪見!」
籍戡命第一、第二、第三中郎將府抽出三個團,組建為一個折衝府。代號「春花」,由全軍副帥封雷具體負責,全折衝府三個團一千五百餘人馬,將在半個月內分批次化裝潛入建康,相機營救高敬宗。
籍戡制定了初步的計劃,這個「春花」行動,全折衝府一千五百餘人,將化裝成難民,逃亡建康,為掩護這些春花行動組成員安全潛入建康,執政官陸永華將組織三萬名難民向建康城遷徙。
徐敬宣對於籍戡制定的這個營救計劃相當不滿,可是他卻沒有直接向籍戡提出來。睢城北府軍總都督府正門外,有一個吃食鋪子,名叫老張湯餅。老張湯餅鋪子裝修並不算上檔次,不過勝在乾淨衛生,味道頗佳,價格也非常公道。所以總都督府的官員和小吏經常光顧這裡。
散會後,北府大司馬陳應與徐敬宣一前一後,抵達這個老張湯餅鋪子。
進入老張湯餅鋪,大司馬陳應徑直走到內間,這個內間和普通的雅間一樣,一張矮桌,四個坐墊,隨後徐敬宣進來。
徐敬宣壓低聲音道:「陳胖子,你找的什麼破地方,小心隔牆有耳。」
「稍等片刻!」陳應故作神秘的走到壁櫥上,伸手按在其中一個木格子上。然後隨著一陣沉悶的格格聲響起,壁櫥緩緩打開。
「這是什麼地方?」徐敬宣大吃一驚,作為北府軍內衛頭子,他居然不知道在北府軍總都督府不足百步的老張湯餅鋪子裡居然還有一個密室。
「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陳應帶著徐敬宣沿著曲折的樓梯緩緩朝暗室走去,當二人進入暗裡的甬道,壁櫥呯的一聲關閉了。看著大驚失色的徐敬宣,陳應拍著徐敬宣道:「老張湯餅鋪是我們陳家的產業,在盤下這個鋪子的時候,意外發現居然有一個暗室。我就隨手改裝了一下,就成了這個模樣。」
陳應邊點燃照壁上的油燈,照壁上的油燈,將甬道照耀得如同白晝,陳應一邊朝前走,一邊熟練的點燃油燈,徐敬宣臉上陰晴不定:「你的秘密也不少!」
陳應笑道:「總之,比你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