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范宗水軍陷入混亂,水匪即刻從湖心沙洲中殺出,展開襲擊。
若是正面交戰,周靖收服的這些水匪,自然不是對手,但此刻范宗所部士氣已喪,成了無頭蒼蠅。
有些頭領打算負隅頑抗,試圖重新集結部隊迎擊,然而被周靖挨個點名,隨手擒了。
還有的頭領想帶兵搶回范宗,反而幫周靖省了游過去的時間,和自投羅網沒區別,是群大好人。
眾水匪駕駛著小舟,在范宗水軍中左衝右突,口中高呼著降者不殺,好似成了群狼驅羊,一下子便攪亂了范宗水軍嚴密的船隊陣勢。
范宗偌大規模的水軍,兵敗如山倒,有的投降,有的抵抗,有的逃跑,整個青坡盪到處是亂跑的舟船,俯瞰的場面宛如隨手灑了一把芝麻。
郭海深、段雲峰等人,各自帶著水匪,接舷奪走范宗旗下的戰船,瓦解敵軍的水戰主力。因為水道被斷,這些水軍被困在青坡盪無路可逃。
范宗的水戰部隊,裝備還算精良,也進退有據,可惜被周靖萬軍叢中直取敵首,摧毀了指揮系統,只能各自為戰,軍隊的優勢壓根發揮不出來。
形勢至此,接下來的便簡單了,眾多水匪清掃戰場,俘獲敵船,越來越多敵人選擇投降,心旌神搖。
杜迎也被擒住了,睜大眼睛看著部隊大敗虧輸的一幕,只覺世界觀碎了一地。
在大夏王朝的史書中,也有以少勝多的記載,敵我比例更懸殊的例子也存在,可基本是利用天時地利或偷襲,從未像今天一樣,勝利的原因幾乎是一人之力擊潰了軍隊!
此方世界的歷史勐將們,武功再高也有個限度,可這陳封的武藝,卻好似沒個盡頭,簡直乃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杜迎只覺往日所學的兵法,在這陳封身上,沒一個應驗的。
他莫名有預感,這陳封開了先例,未來或許會改寫戰爭史,讓打仗的方式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一切常理在此人身上都不適用,一人即可成軍。
……
剩下的只有一些收尾工作,從白天打到傍晚時分,總算是打完了。
眾多水匪經過亂戰,俘虜了大部分的范宗水軍,只讓少數幸運的嘍囉逃了,有的是駕駛小舟從其他狹窄水道逃走,有的是僥倖上岸倉皇跑路。
因為麾下水匪人數有限,無法完全圍死敵軍,所有少數人逃走是難免的,不過此戰的目標已達成,范宗等眾多頭領,還有麾下的一干水匪頭目,盡數落網。
周靖留下一些人手打掃戰場,隨後帶著眾兄弟回了水寨,讓人將范宗等人送過來。
不一會,范宗一行人便被嘍囉押進廳中,個個都是五花大綁,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周靖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袒露著碩大的胸肌,笑了起來:
「范大當家,又見面了,來人,給諸位頭領鬆綁。」
嘍囉上來解開眾人的繩子,范宗一行人雖然重獲自由,但看見周靖在場,壓根不敢發難。
范宗活動了一下手腕,咬牙切齒:「成王敗寇,有何好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皺一下眉頭的,不是好漢!」
他身後的諸多頭領,有的一起激動叫了起來,彷佛寧死不屈,有的則沉默不語,表情緊張。
周靖將眾人臉色盡收眼底,忽然站了起來。
范宗立即住嘴,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嘴上硬氣,可他心裡已經有陰影了,實在害怕不似凡人的陳封。
周靖走上前去,搖頭道:「勝負乃兵家常事,范大當家輸了一陣,就要尋死覓活,未免小家子氣了。」
范宗聞言,懊惱道:「那你待怎地?」
「好說,我欲入主湖陽,麾下正缺人手,范兄弟何不投效於我,助我一統湖陽水匪?」
周靖也不玩虛的,直接開門見山表明意思,不止是說給范宗,也是說給其他俘虜的頭領。
范宗眼神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