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腳尖將凳子勾過來,正好安置在自己對面。
安紅韶不自然的往後看了一眼,雖然知道,他們一進內室,就是冬青也不會跟過來,饒是如此,她總是覺得心虛的很,「做什麼?」
連如期雙手放在膝蓋上,抬頭無奈的看著安紅韶,「還能做什麼,我幫著你看看牙。」
腫的這麼高了,也不知道裡頭什麼樣了。
安紅韶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頰,「已經讓府醫瞧過了。」
連如期看著安紅韶站著不動,乾脆大長手一伸,直接將人拽到自己的跟前,火摺子放在雙面鏡上,能將裡頭看的清楚些。
連如期皺著眉頭,瞧著表情嚴肅。
安紅韶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頭,本來府醫看的時候,她也就是覺得上火,讓連如期這麼一看,倒像是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怪嚇人的。
終於,連如期放開了安紅韶。
安紅韶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側頭不由自主的哈了一口氣在手上,聞了一下後,才端起旁邊的水杯,漱了漱口。
連如期將東西收拾了,「我瞧著起濃了,一會兒我從府醫那拿點藥,這兩日給你處理處理。」
他們剛去宮中當差的時候,大中午的在外頭站著,弟兄們誰不是這麼腫過來的,對於這方面,連如期不定比府醫還處置的好。
只不過,他們男子用的法子太疼了,對於安紅韶這個姑娘家,還是得用略顯溫和的法子。
連如期斜了安紅韶一眼,這個傻姑娘,也不知道前兩日怎麼個疼法,才能腫成這樣。
「不用。」安紅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每日裡張著個大嘴,讓連如期在裡頭搗鼓,她是怎麼也放不開。
就剛剛安紅韶那小動作連如期看在眼裡,一想便知道是什麼事,哼了一聲,「以後老了我動彈不得,你就將我交給下人,看樣子是沒打算管我了?」
夫妻之間,不是只能讓彼此看見最美好的一面。
他們是要白頭到老的,會見證彼此的風華正茂,也會陪著對方走過最狼狽的時候。
在則說了,連如期上下打量安紅韶,裡頭的他都看見了,何在乎這些?
「就你長嘴了。」安紅韶剁了一下腳,不再去看他。
連如期抿著嘴,倒是沒哄安紅韶,而是去外頭轉了一圈,安紅韶等人走後,伸著脖子看了一眼,該是去小廚房裡了。
一想便知道,連如期這是去看看下頭人夠不夠用心,吃食上多些清淡的,安紅韶好的也快。
得了空,安紅韶將今日寫完的冊子規制到書房,正好還需要連如期做注釋的書本再給挑出來。
連如期拿起安紅韶放在桌案上的書冊,翻看瞧了一眼竟是一本詩集,連如期眼神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片刻後恢復清明,這才注意到,這字跡一瞧便該出自女子的手中。
連如期的手慢慢的鬆開,佯裝無意的說了句,「這是包嬤嬤讓你品的詩?」
安紅韶抱著收拾好的書本,很自然的遞到了連如期跟前,「這是惠安縣主給的,我正想著怎麼回禮呢,你可有法子?」
安紅韶確實是頭疼,惠安縣主送的是心意,她自然該回的是心意。
連如期拿著書本沒有動,只是眼神微涼,「你讓我選,給旁的女子禮物?」
若是長輩也就算了,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太合適吧?
被連如期一點,安紅韶反應過來了,主要是上輩子連如期守了自己五年都未曾納妾,她都已經忘了,此刻連如期正少年,該是要避嫌的。
「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安紅韶將書冊收起來,擱置在最下頭的位置。
包嬤嬤教她如何品詩,這些她看完也就算了,沒有必要時常拿來翻閱。
「聽聞今年,人才輩出。」連如期將書冊放置在自己的書案上,路過珠簾的時候,叮叮噹噹的會有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