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穿過外冷內熱的溫度差在窗戶玻璃上凝結出的細密水珠,在飄窗乳白色瓷磚上炫出一縷淡淡的白光。
吳香君是被尿憋醒的,揉揉昏沉且欲裂的腦袋,哼哼唧唧的赤腳下地,溫暖柔軟的腳丫踩在冰涼木地板上的觸覺,讓她意識清醒了幾分。
再一看,自己渾身上下竟是一%絲不掛,胸前男默女淚的山巒在晨光中顫顫巍巍、跌宕起伏。
這一驚非同小可,吳香君差點沒失聲尖叫起來,總算堅韌的神經讓她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忍了下來,迅速拽過床頭白色浴巾披在身上。
有了一層遮羞布之後,吳香君總算鎮定了些,轉頭四處一看,原來是在家裡的臥室。
熟悉的環境帶來的安全感卸掉了吳香君內心的戒備,鬆了口氣的同時拍拍腦袋,昨晚的記憶滾滾而來。
酒後三分醒。
但也要看當事人願不願意去回憶。
想到昨晚喝醉後的自己做過的一幕幕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吳香君臉紅不已,然後立刻終止回憶,在心裡告訴自己那不是她。
一定是做夢。
吳香君昂著頭,邁動勻稱修長的大腿去了衛生間。
由於沒關門,急促的水流沖刷聲從衛生間裡傳出來,驚動了沙發上蒙著羊絨毯的身體,翻了個身坐起來,羊絨毯從頭上滑落,正是關秋。
昨晚到醫院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不過遵醫囑,這兩天不要劇烈運動,床上床下都不可以。
然後本來想讓李艾把他送回家的,但是住的有些遠,再加上天也不早了,乾脆在吳香君家裡蝸居了一晚上。
衛生間裡的沖刷聲變成了淅淅瀝瀝聲,關秋起身走了過去,門開著,他以為裡面人在洗漱呢。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時,映入眼帘的卻是半片覆雪崑崙,以及順著雪山迤邐而下的修長緊緻,優美動人的曲線勾勒出了盪氣迴腸的弧度。
吳香君餘光其實在第一時間就看到門外有人了,但她以為是李艾,就沒當回事,坐在那裡等了一會見「她」還不進來,就轉頭看了眼。
「噯,他怎麼在這裡啊?」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之後,吳香君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形象實在是有些不雅,不過還是很淡定的說:「麻煩你幫我把門關起來。」
關秋:「……」
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他真的恨不得衝過去把她掐死算了,還得趁熱。
當雪白的豐腴被磨砂玻璃阻隔後,關秋鬆了口氣的同時說道:「快點,我憋不住了。」
吳香君嘴角露出一抹嬌媚的笑意,轉身抽了張紙擦拭了一下濕漉漉的毛髮,順手沖了一下,起身裹好浴巾後說:「好了,進來吧。」
關秋推開門進來後,見到吳香君站在盥洗台前擠牙膏準備刷牙,說:「你先出去一下,我上廁所。」
「你上你的唄,又不是沒見過。」吳香君隨口說了句,然後彎腰撅臀自顧自開始刷牙。
「……」關秋滿臉黑線。要不是她現在沒穿小褲褲,他真想扒下來抽出皮筋狠狠彈她屁股。
關秋小心翼翼的褪下褲子撒尿。
吳香君看著鏡子的關秋,噴著牙膏沫含糊不清的問:「泥怎麼砸喔家?」
「你還好意思問?」
吳香君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是隨口罷了,見他口氣不善,吐掉牙膏沫不服氣道:「你以為我想喝啊,還不是為了公司。」
關秋說:「我說的是這件事嗎?」
吳香君疑惑道:「那什麼啊?」
「你……」關秋感受著蛋蛋上傳來的隱隱刺痛,心裡鬱悶不已,總不能跟她說,她昨晚差點廢了自己吧,「沒什麼。」
吳香君最討厭人說話說半截,把人好奇心吊起來又不說清楚,那還不如乾脆不說呢,拽拽他胳膊,「說啊,我怎麼啦?」
「別拽啊,沒看我上廁所呢嘛。」關秋轉頭說了句。鏡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