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秋拿著對講器一路喊到林橋鎮。
林橋鎮位於滬市、蘇城、鹿城之間的三角地帶。
別看僅僅是一個鎮,到了2018年,林橋鎮的財政收入達到30億元,gdp幾近300億,地區工業產值超過500億,位列全國百強鎮前十,超過全國絕大部分的縣,恐怖如斯!
當然了,那是10幾年以後的事情了,2003年的林橋鎮,真的不能用一個「破」字來形容。
就拿鹿城主幹道江海大道來說,過了312國道往西進入林橋界後,那水泥路簡直了~
坑坑窪窪,這裡翹起一塊,那裡裂開一段的,汽車駛過,後面就像是颳起一陣灰塵暴一樣,連路面都看不清。
而馬路兩邊還能看到大片大片灰色的民房,中間間或夾雜著幾塊綠色的水稻田,戴著斗笠的當地居民,正彎著腰在田間地壟侍弄莊稼。
這些農民,三五年後全部都會洗腳上岸,靠著拆遷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
且作為失地農民,村里每年都會有不菲的補貼,他們後半生什麼都不用干,躺在床上就能衣食無憂。
看著那些田地里的農民,關秋在感慨的同時,也是想起了一件挺搞笑的事情。
他前世有個忘年交,是個50多歲的老光棍,在北面王莊鎮那邊包地種田。因為家是外省的,在這邊也沒個親戚朋友,王莊鎮大隊部那邊就可憐他,把一間靠著他水稻田的50多平方的破舊瓦房送給他住。
那個老光棍還挺雞賊的,他不知道從哪聽說有「拆遷」這麼個東西,在04年初的時候,花了5000塊把那間房子的產權從大隊部手裡買下來了。
好嘛,05年王莊鎮大部分地區還沒拆遷呢,因為建廠房,需要占用水稻田以及那間瓦房,然後那個老光棍就順理成章的變成拆遷戶了。
那個老光棍再次雞賊了一次,他堅決不要現金,而是要了兩套小戶型房子。
mmp的,那個老光棍瞬間從一個無產階級,變成了一個小資產階級。從此過上了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
而這個糜爛的生活是他重點要講的。
那個老光棍無兒無女,也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他最大的愛好,也是唯一的一個愛好,就一個字——你再猜!
……
「我在村口這邊呢,你們過來沒有啊……」
周彤的聲音瞬間把關秋拉回了現實,抬頭一看,前方馬路西邊的西巷村村口,停滿了警車以及各種交通工具,而且還有很多人在路口站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關秋等車子停穩後才問:「你把我拉過來,到底什麼事情啊?」
周彤急匆匆推開車門,道:「先下車,路上跟你講。」
關秋熄火下車,跟在周彤身後朝西巷村那邊走。
「說啊,什麼事?」
周彤邊走邊說:「一個廠里的打工妹在自己租住屋的床底下發現一具女屍……」
關秋先是一愣,跟著臉色瞬間大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臥—槽——」
周彤還在繼續講,然而關秋早已經聽不見了,他腦海里全部是那件鹿城史上最讓人毛骨悚然的一件命案。
話說前世2003年的8月份,一個來鹿城打工的女孩,她在西巷村租了間民房,屋裡很簡陋,就一張出租屋常見的那種矮雙人床,一張桌子,幾個木頭板凳。
女孩當時租房子的時候就覺得屋子裡有股隱隱的臭味,不過房東說是後面排水溝的味道,再加上房租低,女孩就租下來了。
之後那個女孩就找個電子廠去上班了。
雖然始終覺得屋裡有股臭味,但是因為廠里工作忙,每天都是12小時兩班倒,回到家洗洗漱漱倒頭就睡,也沒精力去查詢到底哪裡來的臭味。
直到一個月後,臭味越來越濃,女孩實在受不了了,趁著廠里休息,女孩把房東喊來一起尋找臭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