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欲曙深藍色的天空下李珣和水蝶蘭並肩飛行度並不甚快倒似是被風吹著走。
在他們後方秦婉如抱著羽侍便如一隻離了群的鳥兒孤獨的身影若隱若現終究還是消失在莽莽群山中。
水蝶蘭忍不住回頭去看末了想和李珣說話只是這廝一直低頭沉吟沒有注意到她的態度。
如是再三水蝶蘭終於耐心耗盡直接一掌拍上了李珣肩頭:「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在想某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搞小動作究竟是說他們鍥而不捨呢還是麵皮太厚?」
明知他在轉移話題水蝶蘭還是很配合地向側方一瞥也笑吟吟地道:「人家立宗以來就是這麼做的是你大驚小怪。」
李珣回之一笑忽地折向朝西北方飛去。
水蝶蘭返身跟上奇道:「你做什麼?」
「難得讓人家掛心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免得失禮。」
此言出口好似冰珠撞擊清亮冷澈便是隔了數千里那寒氣也直抵聽者心口。
水蝶蘭哈地一聲笑再轉臉看時那邊凝結的水氣已徹底消散手尾雖結得乾脆可怎麼看都有點兒倉促狼狽的感覺。
轉向之後二人的飛行度飆升何止十倍數千里的路程也就幾個呼吸間便到。
此時太陽還未從地面線上冒頭兩人已經看到了水鏡洞天之前那株參天巨木。
巨木之下立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影。
男的自然是水鏡先生女的卻是顏水月。
他們反應倒快!李珣與水蝶蘭相視一笑身形收緩飄然落下。
腳一沾地他便朗聲笑道:「昨晚上水鏡先生可是看了出好戲卻不知體恤我們的辛苦。」
一句話的功夫他已喧賓奪主姿態擺得極高。
若在平日水鏡先生可能還會暗笑其輕狂然而經過昨夜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李珣此刻說什麼話都能蒙上層堂皇氣度擲地有聲無形中便冠蓋全場使人神為之奪。
顏水月顯然是看過昨晚激戰的看見他時肢體語言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僵硬小臉白末了卻又止不住好奇心偷偷打量回去。
相比之下水鏡先生依然是那文靜平淡的氣度從容向二人問好後方笑道:「那確是出好戲百鬼道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只是自此之後閒事多矣!」
此時李珣不得不承認妖鳳對水鏡先生「圓滑趨避」的評語真正打在了點子上。
對兩個幾乎摧毀了北齊山十分之一靈脈的元兇、未來鐵板釘釘的大魔頭此人竟還能以禮相待說說笑笑甚至隱晦地表示「關心」。
僅此一點便和他見過的所有宗主人物都大不相同。
他微微一笑順著水鏡先生的話道:「正如先生所言一時意氣還不知會惹出多少麻煩。既然如此這裡我也有所求昨晚上貴宗以水鏡收集的那些訊息……」
「昨晚上不是我們一家看了的。」顏水月偷瞥了水鏡先生一眼不知從哪來的勇氣低聲道:「這事根本瞞不住的!」
李珣回眸一掃小姑娘的麵皮白的透明語音還在顫怎麼看都不像是自我意志的表現。
他又瞥了眼水鏡先生見他仍然雲淡風輕狀便咧嘴笑道:「誰說我要瞞了?既然做出來敝人便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我只是想說既然貴宗收集了昨晚的影像早晚也要透出去的不如現在就給我一份……尤其另一邊妖鳳與天芷那場我很感興趣水鏡先生意下如何?」
水鏡先生毫不猶豫地回應:「敝宗水鏡秘法確有截留、復現影像之術既然百鬼道友想要絕無問題。只是當時元氣震盪干擾甚多影像頗有間斷不全者還請見諒。
「水月去將昨夜的「流水盤」拿來。」
顏水月低應一聲轉身離去。
等她去得遠了李珣點點頭彷佛閒聊般說道:「先生確實爽快我這裡先謝過了。嘿今日起百鬼已成眾矢之的是人人喊打的角色說是此界公敵亦不為過這時候有個喘息地方便等於是多出一條命來先生覺得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