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喜事,天大的喜事!」
趙爾豐抬起頭來,略有不滿:「一眾大人在此,何事如此驚慌?」
「大人,天大的喜事啊,第一隊王恆岳,連破江卡、旁西,再破德登,復克拉多,四日日連續四捷,斬叛軍首腦巴朗格日傑!」
「什麼?四戰四捷?短短四天時間連克四鎮?」趙爾豐猛然站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
「正是,四戰四捷,巴朗格日傑的首級正在送來!」
邊上趙爾豐的部下紛紛站起,連聲道賀。趙爾豐大喜過望:「快,給朝廷發捷電,我平藏之軍,勢如破竹,攻克拉薩,指日可待!」
說著,又急忙問道:「眼下王恆岳在哪裡?」
「回大人話,王隊官正在尋找嚮導,準備強行翻越丹達山!」
「好,好王恆岳,本大臣沒有看錯你!」大喜之下,趙爾豐忽然想到:「第二營石封榮現在到了何處?」
「石管帶離江卡還有兩日路程。」
「混帳!」趙爾豐勃然大怒:「前鋒已經準備翻越丹達山了,後隊離江卡居然還有兩天的路!王恆岳以孤軍之銳,銳不可當,石封榮卻慢吞吞的!嚴令石封榮加速行軍,明日必須到達江卡,急速行軍,儘快增援王恆岳部!」
趙爾豐忽喜忽怒,喜的是王恆岳的速度,遠遠超過了自己想像;怒的是石封榮身為主力,竟然慢到了如此地步。
新軍!新軍里如果多出幾個王恆岳那該多好......
......
「大人,嚮導找到了!」
王恆岳聞言大喜:「快請!」
進來的是個年輕的漢子,身形彪悍,皮膚黝黑,一進門納頭就拜:「草民賈浩洋參加大人。」
王恆岳一怔:「你是漢人?起來說話。」
「是!」賈浩洋站了起來:「草民正是漢人。康熙五十九年,朝廷兵分南北兩路入藏,驅走盤踞拉薩等地三年的蒙古準噶爾部。雲南總鎮亦奉命入藏,率兵士六百來到瓦合山頂。所部有人建言,此山著名怪異,萬不可留。總鎮斥之曰:我從王事,死且不懼,況鬼物乎!於是放炮紮營。是夜大風雪,全軍幾乎覆沒,只殘存八人得生。後人感其忠勇,建祠於山麓。草民就是那八個倖存者中一個的後人。先祖逃生後,不願再回軍中,故尋找在此地定居,不敢忘記自己漢人身份,以漢人女子為妻,家中皆從漢俗!」
王恆岳微微點頭:「本隊官也是奉命前來平叛,要翻越丹達山,想用你為嚮導,你可願意?」
賈浩洋神色一變:「大人千萬謹慎!丹達山乃康區與藏區的分界線,是茶馬古道從昌都到拉薩的必經之地。山勢險峻,崎嶇難行,號稱『入藏第一險』。尤其現在冬季大雪封山,經過的官商客旅,都要冒著生命危險,不少人就此長眠在雪山之中。」
看到王恆岳眉頭緊鎖,賈浩洋繼續說道:「丹達山,藏名叫作『夏貢拉』,意為『東雪山』。丹達山是入藏的必經之路。山勢險峻,峭壁摩空,路在懸崖,夏則泥滑難行,冬春冰雪成城。尤其是在冬春形成冰城、雪城的時候,寒氣凜洌,刺肌奪目,稍有微風,就有冰崩雪塌之虞。最可怕的是一旦遇有寒風,呼吸會更加困難,甚至會把人活活憋死。過往的路人,只能暈頭暈腦地在冰城之間的小路上拄杖小心魚貫行走,一腳不慎,就會跌落山下,粉身碎骨,故稱『入藏第一險』。當地藏族民眾流傳著這樣一首悲涼的歌謠,『山頂雪地上腦海一片空白,我連慈愛的父母也忘記了。不要怪我不去拉薩朝聖,是夏貢拉讓我無法插翅飛過。』......」
王恆岳看了一眼部下,部下眼裡都露出了一絲害怕。
的確,戰場上的生死倒也沒有什麼,可這大自然的威力,卻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這麼說,那麼入藏的官員是怎麼過去的?」王恆岳皺著眉頭問道。
「當地藏人過山,要虔心拜祭山神才行。敬拜的方法,一是要按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