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風裡雨里,都走得。」
雲天的聲音傳來,聽那聲音,倒不像是在受刑,反而是在享受。
「呵!」斷浪翻白眼:「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你進入火炎鏡是為了破鏡,怕是會氣死。」
雲天的實力在藏劍宗本就是頂尖的,被責罰關於火炎鏡中,相當於在這段時間內,藏劍宗少了一個戰力。
外界覬覦的某些人啊,早在蠢蠢欲動。
然
誰人能知道,這人的修為已達大乘期,乃是門中第三人也。
「他們怎麼想與我何干。」
雲天的聲音滿不在乎:「我這徒兒,比我有主意。」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她沒有開口,就是不需要我幫忙,我等著便是。」
做師父的,還能讓徒兒擔心不成。
聲音消散於無形中,斷浪不理會對方的炫耀,轉身走人了。
他就不信,在這一批弟子中,找不到自己的徒弟。
邢天峰下,陸韻走出一段路後,忽的開口:「出來吧。」
不遠處的山石後面傳來輕微腳步聲,然後一個小腦袋冒出來,是小黑山。
他看著陸韻,眼裡有著親昵的笑意。
「姐姐。」
他喊著,走過來。
小童長大不少,面容有所改變,可熟悉的人還是能認出。
「怎麼在這裡?」
陸韻摸摸對方的腦袋。
小黑山似乎並不擔心黑山啊。
「是阿爹說,讓我找姐姐,說讓姐姐給我找一個厲害的師父。」
小黑山抬著頭,眼神似是懵懂,可陸韻清楚,這個小傢伙聰明的很。
「找師父?」
想到什麼,陸韻指指身後的邢天峰。
她沒說話,小黑山也已看懂陸韻的意思,一雙眼溜溜的眼裡很是高興。
「我懂了姐姐。」
以他的天賦,成為斷浪弟子綽綽有餘。
而以斷浪的心性,師徒名分一旦定下,哪怕知道小黑山的身份,也不會因此而苛待了他。
掌握刑罰的斷浪,對人對事,都是公平的。
不過這其中過程,自己不能插手。
收徒麼,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一大一小眼裡都有著狡黠的光亮。
陸韻見過小黑山後,便回了問天峰,山巔氣候偏向微涼,這點涼意對於修行之人沒什麼關係。
還是那個亭子,只是這日來的只有雲水清。
「三師兄還沒出關。」
痴迷煉丹的白藥,在陸韻這次回來後,也只是匆忙見了一面,扔給她一些藥物後就將自己繼續關起來。
問天峰上,順著風來的,是濃郁的藥香。
至於紀紅溪,完全是懶得來告別。
「小師妹,此去小心。」
雲水清酒量太淺,端著酒杯的手很用力,在陸韻的目光下,他將其一飲而盡。
酒水入口,火辣而苦澀,連同雲水清那份壓抑的心情一同掩蓋。
「師兄,不用擔心,我會帶二師兄回來的。」
她看著雲水清,心有不忍。
曾經的稚子劍靈,懵懵懂懂來到人世間,純淨的像一張白紙。
如今這張白紙並未被污染,可雲水清的心中,也不甘願只是那過於空洞的白了。
這是屬於雲水清的成長,陸韻干涉不了。
「我,我等你們。」
目送自己重要的人離開,一如往日一次又一次。
腹中酒水在灼燒,而雲水清的心神,在充斥著寒涼的頂峰,前所未有的堅定。
遲早有一日,他不會只能目送,而是同行。
離開山門前,陸韻去了一趟萬象樓。
二師兄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