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礦監梁忠府邸連續被流民劫掠了兩次,以致梁忠都瘋了,朝廷會有什麼反應?
朝廷基本沒什麼反應!
因為,礦監是不歸朝廷管的,而是歸皇帝直接管的,而這會兒的萬曆基本處在半罷工狀態,他才懶得管一個小小的南陽府礦監呢。
換句話說,內閣六部都管不上這礦監,宮裡的大太監才管得上。
所以,明面上,朝廷基本上沒什麼反應,只有兵部幾個要員,偷偷把目光投向了西峽。
至於宮裡的大太監,梁忠每年的孝敬,他們都收了。
現在,梁忠都瘋了,銀子也被人搶光了,還有什麼用?
什麼梁忠府邸被劫兩次,他們是不管的,不是他們不想管,主要他們沒這權力管,那是刑部和都察院的事情,他們要私自派人去查,那就是越權了,萬曆要知道,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他們只能催促刑部和都察院趕緊去查。
刑部和都察院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派人查了查,查不出來,那就只能當成懸案不了了之了,新的礦監就上任了,瘋了的,直接被打發去了南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明末很多事情就是這麼的詭異,一個監礦的太監都被人給弄瘋了,竟然一點波瀾都沒有!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暗地裡,還是掀起了一番波瀾的。
這天,朱器圾正跟寧秀兒在王府內院練武呢,護衛突然來報:「王爺,劉公公求見。」
劉若愚!
朱器圾連忙接過范心怡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汗,隨後便疾步走向大門口,迎了上去。
大門口停了輛馬車,一身儒服的劉若愚正站馬車旁輕搖紙扇,裝才子呢。
這麼涼的天,你還在這扇扇子,你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行,裝才子是吧。
朱器圾迎上去拱手道:「哎呀,劉公子,你怎麼有空來看本王了,快,裡面請,裡面請。」
劉公子?
劉若愚搖頭晃腦的跟著朱器圾往裡走去,那模樣,還真的如同一個富家公子一般。
剛一進門,朱器圾就一把奪過劉若愚手中的摺扇,使勁給自己扇了幾下,這才好奇道:「劉公.....子,你怎麼跑過來了?」
劉若愚好像壓根就不在乎瘋王怎麼叫他,他看了看朱器圾的著裝,又看了看朱器圾頭上的汗水,忍不住驚奇道:「王爺,您這是在練武嗎?」
朱器圾點頭道:「就瞎練一下而已,這不亂世將至嗎,起碼自保的本領得學點吧,我問你呢,你怎麼跑過來了?」
劉若愚聞言,神神秘秘的道:「奴家,自然是來公幹來了。」
公幹?
朱器圾莫名其妙道:「你跑我這公幹?「
劉若愚點了點頭,小聲道:」是啊,王爺,兵部發來公函,責令陳大人徹查南陽礦監梁忠府邸被劫一事,看是流民鬧事還是反賊造反!「
這幫貪官污吏,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朱器圾微微笑道:「那是陳大人的事,你跑過來幹嘛?」
劉若愚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小心道:「奴家不是怕這事跟王爺有牽連嗎,所以,跟陳大人主動請纓,前來徹查此事。」
你小子,挺聰明的嘛。
朱器圾故意開玩笑道:「劉公公,你猜對了,這事,是本王乾的,你說,你準備怎麼處置本王?」
劉若愚聞言,只想翻白眼。
他愣愣的看了朱器圾一陣,這才無奈嘆息道:「王爺,奴家知道這事八成是您的手筆,什麼怎麼處置啊,奴家是想來問您,這事,怎麼糊弄過去。」
糊弄的辦法,早就有了。
朱器圾湊上去附耳道:「你如此這般,去商洛轉一圈,就行了。」
劉若愚聞言,不由豎起大拇指誇讚道:「王爺,你這招,著實高啊!」
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