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余家高層,或沉著臉,或眼眸中帶著幾分異色,此時聽到余祖義開口,有人短暫沉吟後,說道:「這『斑臉』田繼峰,被通緝多年,忽然來內城對我余家血脈下手,必然有人指使,我看多半是何家暗中行事。」
「不錯,何家自從死了那個何明軒之後,行事是越發蠻橫了,硬要將此事扣在我余家頭上,而今對我余家血脈下手,多半便是報復。」
旁邊有人附和一聲,語氣冷冽。
「不,我倒覺得,田繼峰此人與何家沒什麼聯繫,我余家的情報也沒查出此人是何家培養的人手,興許是其他兩家,故意挑撥,也未可知。」
另一人出言反駁。
昨夜的事十分詭異,被懸賞通緝多年的盜匪,斑臉田繼峰,忽然趁夜潛入余家駐地,對一個偏遠的旁系下手,奪去一個女嬰,怎麼想都十分奇怪。
這種事對於余家來說並無什麼太大損傷,除了會觸怒余家,讓余家為此震怒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效果。
「呵,三哥說的不錯,我覺得昨夜若不是恐怕過幾日,余瑤就有可能『突然』出現在何家的地盤上,然後直接挑起我們和何家的衝突。」
又一人冷笑一聲開口。
何家死了個嫡系,硬要扣在余家頭上,余家再被截個血脈,落到何家的地盤,本來兩家就勢同水火,到那時候就算知道可能有人故意設計,也難免要斗上一場。
短暫寂靜後。
站在余祖義右側的一名鬢角泛白的老者,看著竹蓆上的田繼峰屍體,露出一絲疑惑。
「說起來,昨夜出手阻斷此事,擊斃此人的究竟是何人?」
話到這裡,院子裡頓時又安靜了幾分,不少人看向田繼峰屍體上的血洞,以及被擺放在田繼峰屍體旁邊,一顆浸染了殷紅的血跡,並略微發黑的石子,各自目光變化。
余祖義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些。
據現場痕跡。
昨夜那位未知人物,是相隔至少四十步開外,在漆黑的夜幕下,以一顆石子破空甩出,將田繼峰擊斃當場。
最令人震動的是,這石子貫穿了一位易筋大成的人物的胸膛,竟然沒有碎裂,筆直的又飛出數十步,貫入了厚厚的青石牆之中!
其力道,毫無疑問是鍛骨層次。
其技藝,更是意境無疑!
而且從種種痕跡來看,其人所練的震雷意境,還不是初步踏入那麼簡單,像是浸潤多年,幾乎將意境第一步的威能展現的淋漓盡致。
本身在瑜城掌握震雷意境的人,每一個都是說得出名字的,而能達到這個地步的,就更少了,不會超過雙手之數,余家顯然沒有這樣一位人物的。
此時。
許紅玉也俯下身,仔細查看田繼峰的屍體,眼眸中露出一絲凝重。
她來之前已經聽說了一些事情,但此時仔細查看,更能感受到那種恐怖,隔空甩出一枚小小石子,就能在幾十步之外擊斃一位易筋大成,甚至石子本身還沒有損壞。
這種可怕的力道和技藝,想要殺她,恐怕也是一樣在彈指之間!
這已是整個瑜城最上層的那一撮人才具備的實力。
「莫非,是謝家的人?」
場中沉寂片刻後,有人沉聲開口。
「理由呢。」
旁邊人緩緩問道。
謝家的立場,應該是巴不得余家和何家衝突更劇烈一些,也好火中取栗,不應該會插手這樣的事端,甚至這種事更有可能就是謝家做的。
同樣的,薛家也不太可能,那麼何家就更不可能了,哪怕何家是提前知道有人試圖栽贓陷害,也不會幫余家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問題,更大的可能是藉此布置,將事情改變成對余家更不利的情況。
眾人議論一番。
但根據立場實在是找不到合理的人物。
並且此時也有人聯想到,大約四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