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里差司陳牧,見過副都司大人。」
陳牧從堂衙後方走出,神色平靜的規矩一禮,隨後一伸手取出一份文書,道:「昨夜跨境緝捕,自然是經由總司的指令,有文書在此。」
暫且拋開何明軒之死不談,昨夜攔截何家的貨物,是小荷與他早就定好的計劃,自然是各方面都布置妥當,包括事後的應對,文書指令一應俱全。
包括城衛總司那邊,這會兒也有一份相對應的文書,收錄在總司的令書中。
眼前的這位張副都司,一見面就來勢洶洶,顯然不是薛家或謝家的人馬,只能是何家的人,多半是故意前來發難。
「哼。」
張恆接過陳牧手中的文書,只目光掃了一眼,便將文書直接扔在地上,厲聲道:「爾等膽大包天,敢偽造朝廷文書,擅自調兵,越境行動,該當何罪!」
「左右來人,給我拿下!」
伴隨著張恆一聲令下,左右兩個軍士立刻上前,按住陳牧的肩膀。
陳牧處變不驚,任由兩個軍士壓著,淡淡的道:「張大人這是何意,指令文書乃是我昨日於總司親手接下,總司亦有憑據,何來偽造一說?」
張恆冷笑一聲,道:「南城區城衛總司可從未下達過此令,倘若是密令,那需由總差司許紅玉親自簽署,許紅玉昨日並不在城中,你們南城區莫非還有第二位總差司?」
小荷替許紅玉代管城衛總司,實際上並不是名義上的代管,她本身並無官職,其本理是通過與許紅玉互通信件,仍然是由許紅玉發號施令,只不過是小荷代為執行。
而因為許紅玉對小荷是絕對信任的關係,所以小荷可以隨意發號施令,臨機處置,只要事後補一份信件寄給許紅玉,再由許紅玉那邊補上令書,就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很多令書都是後補的。
但問題是這種事根本無從糾察,畢竟別人不可能提前知道信件里的內容,就算真的提前知道,也不可能拿出來當證據,指明是由小荷發號施令後補文書,因為得先說清楚自己是如何『盜看官文』的,那等於是先把自己安一個罪名上去,純屬扯淡。
實際上張恆也很清楚這點,他很難拿小荷代許紅玉發號施令來做什麼文章,畢竟許紅玉那邊馬上就能『變』出一份昨日寄的信件官文來。
因此。
他這會兒更多的是以恐嚇為主,更希望陳牧年紀輕輕,與他爭吵分辨,最後不服而選擇暴力反抗,那樣就直接有了理由,可以將陳牧當場拿下,甚至直接以反抗之罪格殺。
即使事後查不出什麼問題,大不了再將人放了就是,反正對他沒什麼影響,他身為副都司,本就有清查的職權,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對陳牧何止大了一級!
陳牧區區一位分司差司不過是從八品。
總差司許紅玉也才從七品。
而他身為副都司,乃是正七品!
再往上,內外城兩位都司,分別是從六品,然後是正六品的副都統,最後是統管整個瑜郡內外兵事的都統謝晉,官銜從五品,更高的就只剩下城主郡守本人,正五品了。
陳牧面對張恆的咄咄逼迫,此時卻仍然十分平靜,道:「總差司自然只有許紅玉大人一人,昨日的文書,自然也是許大人的信件官文。」
「是麼,那官文在何處?」
張恆冷哼一聲。
其實他清楚,只要拖延拖延小荷那邊就能弄出一份文書來,實在不行就是模仿許紅玉的筆跡都沒問題,畢竟許紅玉直接承認即可,甚至現在總司可能就有一份這樣的文書。
因此他更多的依然還是恐嚇,只要能從陳牧的話語中揪出一點破綻,那就立刻能成為證據,扣一個偽造官文的罪名下去,就能合理的將陳牧直接定罪了。
「張大人不是從總司來的嗎?」
陳牧對小荷代許紅玉下令的所有流程都心知肚明,對於張恆更沒什麼懼怕,自然不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