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點頭道:「正是!賢弟你們一定要走這條道路。党項人來此撲空之後,當會回去稟告李德明。李德明捉不到我們,就一定會在党項全境通緝我們,罪名就是殺害遼國使臣。這樣一來,李德明料我們絕對不敢往遼國方向突圍。因為我們背負殺害遼國使臣的罪名,到遼國無異於自尋死路。」
狄青笑了起來,道:「大哥,我現在明白了,你為什麼要將耶律良的金牌交給小弟。李德明即使再狡猾,也猜測不到我等手中握有耶律良和蕭洪的信物,使党項人放出我等殺害遼國使臣的謠言不攻自滅。所以他們以為我們不敢往遼國方向去,我們卻偏偏往遼國方向而去,打他個出其不意。」
江逐流點頭嘉許。
狄青又問道:「那麼大哥,你讓小弟率領衛士先往北走,是不是為了躲避党項人追殺遼國使臣?」
江逐流道:「對!如果你們直接往北走,很可能會與追殺遼國使臣的党項大軍碰面。為兄讓你們先往西走一段,一個也是出其不意,另外也正好藉此可以避過党項大軍。等党項軍隊把遼國使團全部滅口之後,他們一定會撤回來,嚴密防備東路和南路,防止我們從這兩條道路返回大宋。這時候賢弟再率領衛士折向北上,正好鑽了一個空子。雖然說北路依舊會有党項兵沿途盤查,但是相較起東路和南路,一定會空虛很多,這就是賢弟的機會。等李德明明白過來再派人去追賢弟,你們早就遠走高飛了!」
狄青對江逐流的安排自然是心服口服。但是他依舊忘記不了江逐流的安危。他率領衛士離開了,江大哥該怎麼辦呢?
江逐流知道,他今天不為狄青解釋清楚,狄青是絕對不會就這般率領這衛士離去地。於是江逐流就說道:「賢弟。至於為兄,就化妝為党項人,想辦法混入興州城!」
「什麼?大哥,你為什麼要進興州城?那不是自投羅網嗎?」狄青驚叫道。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賢弟,為兄這一招亦是賭得是人性,越是最危險的地方就越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德明只說我們大宋使團早就聞風遠遁,又怎麼會想到為兄會這麼大膽,又混進了興州城呢?」
狄青憂心忡忡道:「大哥,道理雖然是這樣。可是大哥進了興州城,下一步該怎麼辦?」
江逐流輕輕吐出三個字:「阿布杜。」
「阿布杜!」狄青立刻明白了,「大哥。你是說,你要混入國師府嗎?」
江逐流點頭道:「賢弟,為兄正是這樣打算。西青王國師阿布杜打算離開興州,返回故土黑衣大食。李德明既然已經回到興州城,阿布杜這幾日應該就向李德明辭行。大哥就借著這個機會混入阿布杜的車隊離開興州。等出了党項境內,為兄再想辦法繞道吐蕃諸部返回大宋,或者經黃頭回鶻進入遼國。」
狄青雙眼放光。臉色地憂色一掃而空。江大哥這招計策是兵行險招,看似危險,實際上成功的可能性最大。相形之下,讓沒有一點戰場廝殺經驗的江大哥跟隨他們在党項境內上演千里大逃亡顯然更為危險。
江逐流見狄青神情,就知道他已經同意了這個計劃,遂又道:「賢弟,這樣一來我們就成了兵分兩路,賢弟和十名衛士是明,在明處吸引党項人的注意力,為兄則在暗處。利用党項人注意力被分散的機會趁機離開党項境內。如此這般,無論我們明暗兩路哪一路逃離党項,都能去面見遼國皇帝,把耶律良和蕭洪的信物奉上,到那時候,契丹鐵騎從北路直襲興州,我大宋軍隊則可以趁機兵發夏州、鹽州,宋遼兩家瓜分党項幾成定局!」
說到這裡,江逐流嘆了口氣,道:「只是苦了賢弟你了!雖然說為兄為你們設計的路線也是出党項人之不意,走的是党項人兵力部署最薄弱的環節。但是畢竟你們一共才十一個人,想與党項大軍抗衡風險可想而知。」
狄青豪氣迸發,對江逐流笑道:「大哥,別說小弟還有十個一等一的衛士,即使就小弟一人,也依然有辦法衝破党項鐵騎!」
果然是大宋軍神!江逐流雙目閃閃發亮地看著狄素,心中有說不出地喜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