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二十一年,我從盜聖門學成下山,聽從師門要求,我去六扇門應聘江湖司。
當得知要做這份工作時,我是極不甘心的,按照我原先的想法,我本想學成了一身盜術,準備去江湖上歷練一番,喝最辣的酒、吃最貴的菜、泡最靚的妞兒。
我是一個孤兒,師父撿到我時,我被遺棄在流花河畔的一個草叢裡。那時候江湖上剛經歷了一場驚天浩劫,天下高手在華山之巔論劍時,一個大魔頭橫空出世,大鬧論劍大會,斬殺了十一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從此江湖進入了大蕭條時代。
師父帶我回到盜聖門,教我讀書識字,傳授我盜術。在出師前的大比中,我成功施展出了盜聖門絕學移花接木,眾目睽睽之下,把六個師兄的褲腰帶偷到手中,被師父譽為承載盜聖門復興的希望,然後在下山前的頭天晚上,我被師父揍得天昏地暗、天翻地覆,最後揍得我良心現,決定洗心革面,來到了京城。
此時,江湖上剛經歷了一番腥風血雨。
在六扇門的強力清洗下,各大門派紛紛響應朝廷號召,端起立白油漆,將自家山門粉刷的白白淨淨。
武當山、龍虎山、茅山等三大道教門派成立了道教聯合協會一舉成為宗教性組織。南北少林的禿驢也不甘示弱,操起剪刀還俗干起了洗剪吹生意。至於六大門派,不是加入軍隊就是依附朝廷,干起了正兒八經的生意。而我們盜聖門、丐幫則迎來了江湖上的寒冬。
再加上西隴江湖開展了嚴打,盜仙門的同行跑到了我們地界搶生意,為此兩個門派開展過幾次火拼,直接導致了我們盜聖門業務指標直線下滑,入不敷出。
面的如此嚴峻的形勢,門主西門吹燈決定召開一次座談會,商討幫派轉型的事宜,而不知是哪個師兄的鬼主意,要派一名弟子潛入六扇門,執行光榮而偉大的任務,而我則成了這個任務的執行者。
理由也很簡單,我是孤兒,又是盜聖門最年輕的弟子,一直以來在門中學藝,在官府中沒有不良徵信記錄,身家清白,將來官府真正查究起來,也容易矇混過關。
我則可以利用身份便利,將來為同門師兄弟打掩護,別的不說,光是從官府中撈人,每年盜聖門都要花費不少銀兩,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從本門之中擇優選取骨幹弟子加入六扇門。
我有六個師兄,大師兄草上飛、二師兄水上漂、三師兄鑽天猴、四師兄飛毛腿、五師兄三條腿、六師兄神行太保,這六個師兄個個身懷絕技,逃跑功夫一流。不過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這六個師兄基本上被抓進號子好好幾回了。
我聽六師兄神行太保告訴我,師父的這次安排,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正在長身體,飯量實在太大,一個人吃幾個人口糧,而且又不工作,給門派冬眠計劃帶來的極大的負擔。經過商議,大家一致推選了我。第二個原因嘛,緣於他與盜仙門門主菊花老祖的一次打賭,至於賭的什麼,我也不得而知了。
幾十年前,盜聖門、盜仙門本是一家,祠堂中供奉的祖師爺都是盜聖何道子,後來兩派因為在學術理論方面產生了分歧,從而分道揚鑣,各成一派。
我一直覺得盜仙門的人比較虛偽,他們一直看不起我們。
盜仙門向來以正統標榜,門內弟子動輒就就把小盜竊錙銖、大盜竊國土、巨盜竊天機氣運掛在嘴邊,結果惹惱了朝廷,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朝廷派了三千鐵騎,把盜仙門滅了門。
我們盜聖門就比較務實,本來嘛,偷東西就是偷東西,非得把這個玩意兒上升到學術層面,還跑到曉生江湖上去表論,聲稱天下氣運聚散有術,鼓吹江湖氣運大爆炸理論,在這檔口上搞事情,朝廷不拿你開刀才怪。
臨下山之前,師父千叮嚀萬囑咐,將來到了六扇門,要以大局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努力工作,懲善揚惡,弘揚真善美,藿香正氣,將來當一名合格的捕快。
走出山門,這番話又說了一遍。
我師父西門吹燈什麼都好,就是碎嘴子、愛絮叨,而且記性不好,學藝時,一個笑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