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緊緊握著她的手:「季老師,什麼分手不分手的,一驍犯渾呢,說的都是氣話,你可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他連迷糊中都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就知道他有多喜歡你了。情侶之間吵吵鬧鬧都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有阿姨給你撐腰,回頭就讓一驍那臭小子來給你道歉。」
齊太太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拉著她說了許多。表面上是臭罵兒子,其實是幫兒子道歉說好話,想要挽留她。
季晚濃自然明白齊太太捨不得她的理由。
齊一驍有個青梅竹馬,喜歡齊一驍很多年,家室比她強,而且是家中獨女,就這齊太太都有些瞧不上,覺得和齊家門不當戶不對。
齊太太喜歡她,想讓她做兒媳,除了齊一驍為了追她有所改變,不再花天酒地,更重要的是齊太太想跟霍家攀親。
因此齊一驍追她的這三年間,齊太太對她極好,送她禮物她不肯收,齊太太便經常親自下廚煲湯送到學校給她,只說是兒子因為她改變那麼大,這是做母親感謝她的一份心意,搞的她都找不到理由拒絕。
這三年間,她沒少喝齊太太親自煲的湯算了,忍忍,再忍忍。
終於,開完會的范教授背著雙肩包從辦公大樓走了出來。
季晚濃手指一點,打斷道:「阿姨,我真的還有事,您也要去醫院照顧齊一驍吧,那您路上慢點,我就不送您了。」
范建安推著自己的自行車,遠遠的看著她們,明顯是在等她。
齊太太知道季晚濃不是找藉口,連忙擺手:「那你快去忙吧,放心,等那臭小子出院了阿姨就讓他來給你道歉!」
季晚濃笑笑,飛快的朝導師跑去,剛跑兩步,她就覺得頭暈目眩,連忙把包包『哐嘰』一聲砸進車筐里。
六月底的天太炎熱了,被烤的熾熱的大地,不斷的朝上散發著熱氣,室外就是一個蒸籠,哪怕站在樹蔭底下,也沒有絲毫的涼爽可言。
她站了半個多鐘頭,早就熬不住這炎炎酷暑了:「范老師,你再晚出來一分鐘,就等著給你的兒徒收屍吧。我都要被曬成人幹了。」
「你是不是先得給為師跪下道歉?」范建安推著自行車瞥了一眼隨時會厥過去的徒弟,又罵:「瞧給你嬌氣的。」
季晚濃順勢說道:「對啊,我很嬌氣的,所以范院長給學校建議一下吧,讓電動車入校,對了,再把充電樁也給安排上。咱們學校太大了,我真的跑不動也騎不動了,如果有電動車,我以後肯定不遲到。」
范建安恨鐵不成鋼的齜牙:「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遲到就別來了唄,會議室那麼多人,你一個小透明誰會在意你?你倒好,當著全校領導的面兒,就那麼刺咧咧的進來了。怎麼著,就享受被眾人注視的感覺唄?」
季晚濃翻白眼:「得了吧,別人不在意,但那對小人師徒一定在意我。我要是不去開會,他們會給我扣一頂不重視學校重大會議的大帽子,更麻煩。再說了,我不去開會,怎麼當眾給校領導澄清那封舉報信?」
范建安:「你還好意思說?你一提我就來氣,你澄清完就完了唄,你還跟校領導建議調查舉報你的學生,哪兒有什麼學生,舉報你的人就是侯博和李濤。現在學校抓師風師德,整頓學術不端,侯博感覺自己被針對了,往後咱們師徒更沒安寧日子過了。你就給我惹事吧你!」
季晚濃眯起眼睛:「給你惹事?侯博剛才在校領導會議上搞你了?不對,你又不怕我給你惹事,所以侯博幹嘛了?」
范建安:「你走了之後,我們繼續開會,侯博抓住整頓學術不端這一條,在會議上提出了要嚴審各科研項目的經費,已經通過的研究項目也要重審。侯博說除了要嚴查侵占挪用科研經費,亂花科研經費,不節省經費的也得查。查出來一個,就削減一個項目的經費。動靜搞的大的很。」
侯博這小人果然又陰又毒!
好一招移禍江東。
加強師風師德的建設工作,和嚴審重審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