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
此刻,江水之上,李星雲一身青衣玄甲,手捏印訣,血紅色的內力顯化於外,被其控制在兩手的印訣之間。
漆黑的陰氣如滴入水中的墨滴一般,自李星雲肩頭湧出, 此刻,其身如不動高山,陰氣又如瀑布之水般緩緩留下,漸漸環繞李星雲周身各處。
在那層層護體陰氣之內,又有紫色電光自李星雲周身湧出。
岸邊,降臣一捋肩頭長髮, 絕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雖然不可能看清此刻李星雲心中在想什麼, 但以她的修為感知到李星雲此刻體內的陰陽氣場的變化還是做得到的。
九幽玄天神功的效果她很清楚, 所以,親眼見證今日的結局,也是一種莫大的樂趣。
她真的很想看看,九幽玄天神功和天罡訣、七星訣、五雷天心訣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最後,會是哪一部功法占主導。
忽地,降臣嘴角的笑容一收。
她感到了一股很強的氣息正在像此地靠近。
嗯,起碼也是大天位。
什麼情況?
意識之中。
李星雲此刻感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在水面之下, 又像陷入了夢魘,無法自拔, 拼盡全力想掙脫,想動一下, 卻動不了。
大殿之中, 宏偉的金玉之柱高懸, 瑰麗的彩繪壁畫點綴其中,宛如仙境。龍鳳圖案的屏風, 宮殿內的香氣四溢, 花瓣飄散,宛如一場花海盛宴。
唯有一點頗為詭異,御台之上不是御案與龍椅,而是一口棺材。
那棺材的蓋子被推開,棺中之人一身青衣玄甲,臉帶紅甲玄紋銅環面具,最詭異的是,這人胸口插著一柄巨劍。
寶劍,劍身如玉,劍柄如龍,劍刃如霜。
此劍正是龍泉劍,但詭異的是,那劍雖插在棺中青衣玄甲之人的胸口處,卻不見半點血跡。
良久,李星雲醒來,雙眸睜開,眸中雖沒有血絲,但詭異的是,他此刻瞳孔是學紅色的,他拔出胸口長劍,順手扔到一邊。
那龍泉劍被扔在地上, 化作一陣光斑消散在風中。
李星雲一發力,掌中黑氣環繞,那是為九幽玄天神功所御使的護體陰氣,他隨手一掌,棺材蓋便被掀開,飛到一旁,最終無力的落在地上。
他帶著面具,搖搖晃晃的在棺材中站起身。
就在此時,大殿中走入了兩人。
一人一身白衣,頭戴道冠,手持鐵扇,一頭白髮,面容俊秀清逸,但眉眼有神,容顏如初升的太陽,皎潔而明媚,看似柔弱卻又不失堅定,散發著無盡的魅力。他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和清澈,仿佛能看穿一切,內心充滿著智慧和洞察力。
「張兄?」李星雲開口,不由得有些驚訝。
面前之人,是張子凡。
更準確的說,是幾年後的張子凡。
「大帥面前,在下怕是當不起這『張兄』二字。」張子凡一揮道袍,輕搖手上鐵扇,看向眼前一身青衣玄甲,臉戴紅甲玄紋面具之人,冷漠的開口道。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面具之後的那人,眼中滿是血絲。
「為何去晉陽?
本座有把握懾服正在進攻潞州的朱友貞,屆時,以其麾下七萬大軍為本,聯絡各地節度使攻破汴州,拿下李星雲,這樣豈不更快?」朱友文看向眼前的假李,對其決定要去晉陽的決策頗感疑惑。
朱友貞是什麼德行朱友文太清楚了。
對假李這樣的人來說,三晉大地可未必比大梁的軍營安全,最起碼他朱友文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看在對方放自己出來,怎麼也會考慮留下假李一條小命。
這一番話給假李都聽傻了,你是梁國的皇子嗎?這可真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啊。
「很簡單,因為他死定了。
冢中枯骨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