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你與他那些廢話作甚,快快閃到一邊,待本將一陣衝鋒,保准殺得他人仰馬翻。」
「溫侯莫急啊,張任將軍遠來是客,如此野蠻若是怠慢了貴客可如何是好?」
「貴客?本將軍只看到了手持刀槍前來送死的螻蟻。」呂布冷笑一聲,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屑,深深刺痛了張任的心。
赤壁北營火勢滔天,
五萬餘南兵陸續登岸,
他明明打了勝仗,何須聽這兩個狗賊一唱一和各般羞辱。
當即大喝一聲:「呂布!馬超!莫要使些讓人瞧不起的伎倆,其實你們留在這是在為戍衛曹、張二人的大纛吧?怎麼?心裡很著急?是不是因為哪個蠢材把將台設的太高了,以至於你們主子跑路的時候慌的連營旗都來不及帶走。想想看,這兩面其實出現在南地,天下該會發生怎樣的震動?」
呂布馬超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哈哈大笑。
仗打到現在,合圍之勢已成,也沒有必要拼什麼演技了。
「張任啊張任,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得不可救藥,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將台上是誰!」
張任極目遠眺,發現將台所立一人華服錦袍氣度不凡。旁側一人雖著白衣,卻蓋不住身上那股濃烈的莽夫氣質。
是曹操和張武!
他們沒有逃!
「怎麼?你不會真以為燒了幾艘游龍營的破船就能追著主公的帥旗滿地亂跑了吧?不怕告訴你,大都督張武有令,將旗就在那裡
,至叛軍徹底落敗之前,絕不會後退一步。當真有本事,你便殺過去活捉了那張蠻子才好!」
一顆冷汗從張任額間滑落。
至此,他終於發現了事情哪裡不太對勁。
剛才登岸時,魏軍士卒看似慌不擇路,實則分兩路,有序而退。
場面雖亂,但其實他們對於魏軍造成的有效殺傷極其有限。
老黃忠甚至還等在那裡,抽空射殺了黃蓋!
這,是潰軍該有的樣子嗎?
張任其先只是覺得老黃忠淡然,現在回想,那哪裡是什麼狗屁淡然,身為將軍,就沒有在自家軍陣潰敗之際不變臉的。
如果有,那一定就是早有預謀的詐敗引敵之計。
魏軍如果是真敗了,那脾氣暴躁的賊老頭還不早就氣得跳腳了!
可事已至此。
後路怕是已被封死。
為今之計......
張任抬頭再望一眼將台,攥緊了手中長矛。
破釜沉舟,擒了曹操,危局自解!!
「將士們!!!」
「吼!~」
「後路已絕,前路還有猛虎阻路,但我要告訴你們,曹操、張武就在那裡。拿住此二賊,一步登天指日可待,不僅你們自己升官發財,名姓載入史冊流芳,就連你們的後世子孫,也會因為你們今日的決定而享世代榮華!隨我衝鋒!殺張武,擒曹賊!!!」
本該是一句令人熱血沸騰的衝鋒口號。
可響應者寥寥,相互對望過後,不少士兵非但沒有跟著張任衝鋒,反而後退了幾步。
並不是所
有絕境都能激發人類的潛能。
並不是所有的捨生忘死都有一個好的結局。
但凡有半點希望,士卒們自然不介意捨命拼一把。
可張武出道十餘載,天下間可曾傳出其打過一場敗仗的消息?
當然,常勝將軍古今有之。
如果是智計深遠者統兵也就罷了,謀出如神鬼,也有跡可循,起碼還能看到拼死取勝的希望。
可那人叫作張武啊!!!
開城破門,如常人如喝水般。
單騎闖陣,一挑五萬鮮卑騎。
身先士卒,徒手能接破城弩。
一人立於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