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媽媽連連答應,「是,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轉告表舅老爺。」
徐媛又靠了回去,氣不順地緩了一會兒,又問:「翠蓮那個賤人呢?」
徐媽媽沒吱聲。
一旁山丹上前笑道,「關在夫人安排的地方呢。」
徐媛瞄了眼徐媽媽,又對山丹道,「也不用留了,叫老方家的,帶兩個人,直接勒死,扔出去吧!」
徐媽媽眼眶微瞪。
山丹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應下,「是,夫人,奴婢這就去傳話。」
徐媽媽也跟著站了起來,「夫人,那奴婢就再去一趟表舅老爺府上。」
徐媛揮揮手。
目送她離開後,暗暗皺了皺眉,一抬眼,見到之前被她貶出去的半夏,穿著一身水紅繡石榴花的裙子在門口走動。
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家裡最近禍事多番,她卻偏偏穿得跟個花蝴蝶似的四處招搖!是想勾引誰呢!
厲聲喚道,「半夏!」
半夏正縫了個香囊,準備偷偷給遲烽送去呢,被徐媛這麼一喚,嚇了一跳。
連忙走進來,低頭道,「夫人,有何吩咐?」
徐媛沉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指了指腳邊剛剛被撒掉的香灰,冷聲道,「去,跪在那兒,給我揉揉腿。」
半夏眼睛一睜,嬌俏的眼裡驟然浮起一絲愕然抗拒。
可是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委屈屈地走過去,將漂亮的裙子跪在了那髒兮兮的香灰上,給徐媛捏起腳來。
徐媛斜眼瞄她,這丫鬟原本就生得有幾分媚色,可她從前沒在意,如今卻發現,這媚色之中,居然還多了一股子風情!
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可還沒再仔細去看,門口又進來一人。
居然是遲烽。
一見到屋內景象,就先沉了臉。
徐媛最近對他氣短,立即踢開半夏,站了起來,笑道,「老爺,您今日怎麼沒去上朝麼?」
半夏柔弱地朝旁邊一倒,嬌嬌弱弱地朝遲烽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遲烽收回視線,看向徐媛。
面色發黃的中年婦人,越發顯得疲態難看,與旁邊的半夏相對比,真是一個殘敗之花,一個春日枝頭。
心中的不喜又多了幾分。
不悅地說道,「聽說芸兒鬧了起來?怎麼回事?」
其實本來是因為今日聖上身體不適,萬久福公公宣布了休朝。他又因為最近審查的事,暫時被停了職,只能先回府。
可徐媛一聽他這麼說,竟以為他是因為關心遲芸兒甚至於連早朝都沒去,心下也是十分高興。
連忙說道,「也不知是哪個嘴碎的,在她跟前說,老爺要將她送去莊子……」
不想,話沒說完,遲烽突然問:「所以她就叫喊著,要殺了我?」
徐媛一愣,忽地反應過來遲烽的意思。
心下登時有點慌,剛要開口。
不料旁邊的半夏卻柔柔弱弱的輕聲道,「老爺,二小姐畢竟是犯了瘋病,這一時被人故意挑撥,也不是故意為之,您可千萬不能責怪二小姐呀!」
徐媛眉頭一皺,目光陰狠地看了眼半夏。
遲烽卻冷笑起來,「這麼說,她這心裡原本就是對我藏著恨,恨不能殺了我,所以才被人一挑撥,就當即忍不住了麼?」
徐媛連忙擺手,「不是的,老爺!您不要聽旁人亂說,芸兒如今腦子不清楚,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呀!老爺!」
半夏又跟著附和了一句,「二小姐如今什麼人都不認識了呢!剛剛還追著夫人,說是夫人害了她呢!您可千萬不要跟她動氣呀!」
「半夏,你放肆!」
徐媛猛地呵斥,「我跟老爺說話,何時輪到你來多嘴多舌了?!還不滾下去!」
半夏猛地咬住下唇,可憐兮兮地朝遲烽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