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坐在裡面餐桌邊的包飛揚和孟爽指了指,說道:「我和他們是一起的!」
「一起的也得先交錢再進去!」餐車的工作人員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錢嗎?放心,我有錢!」這個皮夾克青年正是穆建國,打開自己的錢夾,衝著餐車工作人員晃了晃,說道:「看到了吧?能讓我坐到座位上再點菜嗎?我不吃你們的套餐,要點幾個炒菜吃!」
看了穆建國錢夾里厚厚的一疊鈔票,又聽說穆建國不吃套餐另外點炒菜吃,餐車的工作人員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比起套餐來,這個另外點小炒利潤就更大了。作為餐車的工作人員,他不能把財神爺往外面推。
見餐車工作人員讓開了路,穆建國就快步來到包飛揚和孟爽的餐桌前,笑著說道:「孟爽!」
孟爽正低聲和包飛揚說著悄悄話,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穆建國走過來,這時候看到穆建國忽然間出現,孟爽不由得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來了?」
「哦,我肚子也有點餓了,所以也過來吃點東西。」穆建國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包飛揚和孟爽對面的座位問道:「這裡應該沒有人吧?我可以坐這裡嗎?」
孟爽心裡討厭穆建國的陰魂不散,但是嘴上卻不好說什麼,畢竟是老同學。包飛揚看出了孟爽的心思,就不打算對穆建國繼續客氣,說道:「這裡雖然沒有人坐,可是我和孟爽想說點私事,不想讓別人聽到,你能換個位置坐嗎?」
卻不想穆建國臉皮可是極厚,他這次之所以陰魂不散地跟過來,就打定注意出包飛揚的丑,引起孟爽的注意,然後想辦法把孟爽從包飛揚那邊撬過來。在穆建國看來,雖然孟爽曾經是班花校花,是他們班的大尖子生,但是現在肯定過得不怎麼如意,要不然,她又怎麼可能會找一個煤礦的窮工人做男朋友呢?而他穆建國雖然上學的時候成績一貫是從後倒數,也不怎麼得老師的待見,可是他現在卻混得非常不錯,靠著他那位在天源市礦務局運銷科親戚的關照,開了一家小煤炭運銷公司,一年收入也有兩三萬靠上,別說包飛揚這個連工資都開不下來的舊河煤礦破煤礦工人,就是那些個鄉長鎮長什麼的,自己干一年也抵得他們十年收入吧?
正是因為抱著這個心理,所以穆建國才會跟到了餐車,此時他又怎麼會因為包飛揚的一句難聽話就自動離開呢?在他看來,包飛揚之所以會對他說話不客氣,說明包飛揚這個窮小子已經頂不住自己的壓力,感到有些心虛,所以想把自己支開,好不讓自己有機會跟孟爽繼續接觸。
呸!純屬做夢!你這個窮小子也不撒泡尿找著你自己!孟爽這隻美麗的白天鵝,是你這隻醜陋的癩蛤蟆能夠配得上的嗎?縱使孟爽現在過得不盡如人意,但是她畢竟也是我們一七七班的班花,是我們外國語中學的校花,不是你這個在舊河煤礦井下挖煤的窮小子能夠配得起的!
拿定了主意,穆建國就對包飛揚不客氣的態度視而不見,笑嘻嘻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和孟爽是老同學,又不是外人。你們聊你們的就是,不用管我!」
說著他也不管包飛揚的臉色好看不好看,拉開椅子就在對面坐下。包飛揚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沒有想到穆建國臉皮竟然這麼厚,也不可能強趕他走,一時間也只有任他坐在那裡。
穆建國坐下之後,得意洋洋地對跟在後面的餐車工作人員招了招手,說道:「嗯,現在可以點菜了,把你們的菜單拿過來!」
趁著餐車工作人員去拿菜單的工夫,穆建國故意伸手摘下自己腰間碩大的摩托羅拉漢字傳呼機,皺了皺眉頭,說道:「哎呀,忘記換電池了,看不到時間了。」然後隨手把碩大的漢字傳呼機往桌面上炫耀地一擺,問包飛揚道:「你幫我看一下,現在幾點了。」
在穆建國看來,包飛揚這個窮煤礦工人別說是四千多的漢字傳呼機了,就是一千元左右的數字傳呼機都配不起,所以要故意出一出包飛揚的洋相。
還別說,包飛揚早就沒有了用傳呼機來看時間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