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爹最靠譜兒?」
蕭珩斜睨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嬌嬌再去打仗。」
出動顧家軍顧嬌勢必會隨行。
宣平侯坐在馬上,身子往旁側一傾,湊近兒子說道「顧家軍沒我的鬼面大軍厲害,他們對付龍影衛會有大量傷亡,我的鬼面大軍不會。」
鬼面大軍本就是高端戰力,人數少,但戰鬥力極強,對付燕國死士再合適不過了。
蕭珩正色道「顧家軍規模大,戰力也不差。」
宣平侯一臉我不聽我不聽「反正你找我了,你心裡,就是我強!」
這麼大個人了還比這個,蕭珩簡直不想和他說話了。
蕭珩想讓馬兒走得快一點,奈何他手上沒有馬鞭,他猶豫了一下,淡淡說道「能讓它走快一點嗎?」
宣平侯耍賴地說道「不能。」
就想和兒子待久一點!
蕭珩深吸一口氣,捏緊了韁繩,道「這附近有一條近路,走那裡!」
宣平侯嘴角一抽。
操!
忘了這個了!
蕭珩帶路,在一個岔路口時下了官道,這裡有個村子,走過去後橫跨一條小溪能節省一半的距離。
然而等蕭珩到了溪邊才發現……溪水上漲了!
蕭珩瞬間黑了臉,他這麼倒霉的嗎?
這是由於山頂積雪化開,雪水匯成溪水流了下來,原本只有淺淺一層的水流這會兒直接沒到大腿,最深的地方可能還不止。
最重要的,溪水流得還有點兒湍急。
蕭珩的馬說什麼也不走了。
宣平侯的坐騎倒是躍躍欲試,不過,水深難測,騎在馬上也並不是很安全。
好不容易帶一次路,結果就給帶成了這個,說不尷尬是假的。
蕭珩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折回去,丟臉就丟臉了。
哪知尚未開口,宣平侯先吱了聲,他翻身下馬,對蕭珩道「下來吧,走過去。」
蕭珩是個大男子漢了,他的底線說一句折回去,可要讓他在親爹面前說我不行我游不過去,他難以啟齒。
他深呼吸,翻身下馬,把心一橫,大踏步地朝湍急的溪流走去。
誰料他的腳剛踏上水面,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抓起來扔在了背上。
蕭珩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時宣平侯已經背著他,用兩隻手托住他的雙腿,義無反顧地淌下了冰冷的河流。
在戰場上與遭遇各種惡劣的地形以及兇險萬分的地形,這種程度的溪流對宣平侯而言閉著眼睛都能淌過去,但那是一個人的時候,摔了磕了碰了都不打緊。
如今他的背上有了兒子,他就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每一步都不敢輕易地踏出去。
總要一圈都踩一遍,選好最合適的下腳點。
當一個人的心裡有了某個人的分量,生命就同時有了他的重量。
一條不到兩丈寬的溪流,宣平侯走了許久,他沒讓蕭珩感受到半點踉蹌。
走上對岸後,宣平侯腰腹之下全部濕透。
蕭珩只是略濕了一點鞋子。
宣平侯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繼續背著他往前走。
蕭珩趴在他背上,正色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宣平侯走得四平八穩,健步如飛,濕漉漉的軍靴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這一塊兒是山路,不好走。」
在二人身後蕭珩看不見的地方,溪流中的血水被浪花衝散。
宣平侯背著蕭珩上山、下山,他渾身的水珠滴了一路。
一開始蕭珩真以為全是水珠,可漸漸的,伴隨著水珠的減少,某種越來越濃烈的血腥氣逐漸在宣平侯身上蔓延開來。
蕭珩眉心一蹙,回頭往地上看去。
稀薄的月光下,赫然是一個個印在地上的血腳印。
「你受傷了?」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