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幾乎每天都能聽見男人打罵女人孩子的聲音,不夠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宣平侯不好管。
不料有一次,男人賭錢把孩子輸給別人了,女人抱著男人的大腿,求男人不要把孩子抱走,男人對女人拳打腳踢,差點將女人活活打死。
隔壁的宣平侯實在忍無可忍,加上他那會兒年輕氣盛,拿了把劍就衝過去把男人砍了。
男人重傷不治,死了。
女人成了寡婦。
宣平侯見她可憐,給了她一點銀子。
也是巧,郎中的親戚是遭了大水的災民,拖家帶口前來投奔郎中。
郎中家裡沒了住的地方,而宣平侯要治傷,不能走太遠。
「恩公不嫌棄的話,來我家住吧。」女人如是說。
那之後的事不必劉管事說,顧嬌也能自行腦補了。
「侯爺在那一住就是半年,直到傷勢徹底痊癒。侯爺問她可要與他一塊兒上京,她有些猶豫。侯爺不愛強迫人,於是給了她一塊令牌,告訴她,若想通了,隨時去京城找她。」
劉管事嘆了口氣「哎呀,侯爺啊……還是不太了解女人。」
顧嬌不是當事人,不做評價。
劉管事道「這一別就是許多年,要不是四年前少爺拿著那塊令牌以及侯爺當年的衣物來找侯爺,侯爺都不知道她竟然懷孕了,還偷偷生下了他們的兒子。」
顧嬌問道「你是說,蕭六郎是四年前才去京城的?」
劉管事「沒錯。」
顧嬌「他在京城住了很久嗎?」
劉管事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少爺來的時機不大好,京城出了幾起命案,侯爺一直在刑部沒有回府。好不容易回了侯府……卻又出了件大事,小侯爺去世了,那是侯爺唯一的嫡子。侯爺遭受的打擊很大,閒雜人等一律不見。少爺將東西交給了一個侯府的下人,過了許久,下人才稟報給侯爺。那時少爺已經離開京城了。」
顧嬌頓了頓「這麼說……他在京城只住了短短數月?」
劉灌水回憶了一下「應該不到一個月。」
顧嬌若有所思「哦。」
劉管事道「少爺的母親是臨終前才將身世告訴少爺的,少爺與同母異父的哥哥入京尋父,哪裡料到父親沒見著,哥哥還不慎接觸了麻風病人,少爺是擔心哥哥被抓上麻風山才帶著哥哥迅速離開京城的。」
顧嬌點點頭「原來如此。」
「嗯?」劉管事沒明白這句原來如此是什麼意思。
顧嬌看向他「你接著說。」
劉管事道「之後,侯爺便派人四處打聽少爺的下落,直到去年才打聽到少爺在縣城的天香書院求學。侯爺讓我把少爺帶回來,我勸了少爺多次,少爺約莫是對那些陳年往事無法釋懷,遲遲不肯與我回府。」
顧嬌相信他說出口的部分的都是真的,只是,還有沒有他沒說的就不得而知了。
有時,歪曲一個事實並不需要撒謊,只用少說出一點點真相。
而且,誰也不能保證劉管事了解到的就是全部的真相。
她相信四年前的確有一個入京尋父的蕭六郎。
但,此蕭六郎真的是彼蕭六郎嗎?
顧嬌喝了一口茶,攤手道「很遺憾,如果他不願意回府,我也沒什麼辦法。」
不是,聽了半天,你就給我說這個?
你不該痛哭流涕、為你相公的身世感到悲痛、為父子不能相認感到哀傷嗎?
你還有沒有一點小村姑的自覺啦!
劉管事急了,同情牌不行,那就上王炸!
他把心一橫,正色道「你知道少爺在國子監讓人欺負了嗎?國子監是什麼地方?來這裡求學的不知有多少京城權貴,學正與學官們更是一個比一個後台強硬。少爺想憑一己之力與他們這些人抗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少夫人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替少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