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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後,顧侯爺面如死灰地癱在了馬車的角落裡。
顧嬌揪住他的衣領,冷冷地說道「把名額給我改過來!」
縣太爺在看到顧侯爺的一霎便趕忙回了縣衙,從裡頭翻出顧侯爺早先送來的錦盒,等他把錦盒拿到馬車旁時顧侯爺已經被揍得面目皆非了。
他不好直接讓顧侯爺掀帘子,在一旁恭敬道「侯爺,您讓屬下的辦事兒屬下怕是辦不了了,您來晚了一步。國子監的監生名額已經讓別人定下了,您的東西您還是拿回去吧。」
顧侯爺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顧嬌頓了頓,看著被自己揍成沙包的顧侯爺,問道「名額的事不是你搗的鬼?」
顧侯爺奄奄一息「呃……呃呃呃呃呃?」
我……搗了什麼鬼?
顧嬌呃,揍錯了。
顧嬌拍拍手,一本正經地下了馬車。
顧侯爺原本是打算搗鬼來著,不過並不是不讓蕭六郎去國子監,恰恰相反,是讓他去。因為只有蕭六郎去了,顧嬌才有可能跟著一塊兒到京城去。
他連夜讓黃忠給縣太爺下達命令,並送了豐厚的封口費,讓縣太爺把名額留給他。
方才他嘲笑蕭六郎沒有名額,就是自信名額已經在自己手上了,雖然是要給蕭六郎的,但讓那丫頭求他兩句也不錯啊!
他沒料到的是,黃忠走後不久,另一位貴人的命令也到了,那位侯爺的權勢更在定安侯之上。
縣太爺只能辜負定安侯了。
當然他嘴上不會說,只道是定安侯來晚了。
顧侯爺委屈望天,今天又是為毛被揍了?
回去的路上,顧嬌沒問蕭六郎,京城的侯爺為何會盯上他?他不去京城是不是因為那位侯爺?
他若是想說,不必她開口問。
他若是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顧嬌將蕭六郎送去天香書院,她前腳剛走,蕭六郎便被一個人叫住。
蕭六郎淡淡地轉過身來「又是你?」
中年男子沖蕭六郎拱手作揖。笑容滿面道「好久不見了,少爺還記得劉某。」
蕭六郎神色冰冷道「名額的事是你們動的手腳?」
中年男子笑了笑「少爺不肯乖乖與我們回府,我們只得出此下策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位馮公子是少爺的朋友,便宜別人不如便宜他。當然了,如果少爺答應與我回府,我現在就能把名額改過來。」
蕭六郎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中年男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少爺當真不想去國子監念書嗎?那可是天底下所有讀書人都想去的地方。而且明日就要將報名的文書上交朝廷,少爺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一旦文書從驛站發出去,便是侯爺親自出馬也沒法兒將文書給追回來了。」
蕭六郎步子頓了頓「我說過,我不是什麼蕭家人,我也不認識你們。我是不會和你回蕭家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中年男子嘆氣「唉,何必呢?好好的康莊大道你不走,非得去過獨木橋,少爺,這不明智啊。」
蕭六郎道「讓我回去可以,把我和馮林的名字一起寫上去!」
「少爺說笑了,就這一個名額都是我費盡心機才弄來的。」國子監要是那麼好進,就不會有那麼多考生擠破腦袋了。
蕭六郎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是還有鄉試嗎?你們既然這麼厲害,不如直接把我的成績改成第一,我做了解元,不必地方上的舉薦也能進入國子監。」
各地的解元是直接能國子監錄取的,這是昭國歷來的規矩。
中年男子笑了「鄉試我們可插不上手,只有這一個名額,我勸少爺不要白白浪費時機。我最後提醒少爺一句,明早一過,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如此說來,你們不能把手伸進鄉試啊。」蕭六郎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屑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