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了被夾腫的手指,他長鬆一口氣。
再晚一點,他這根手指要廢掉了!
馬車外,一個夥計望著被顧嬌搬下來的箱子,大驚失色地說「哎呀!箱子壞掉了!這可是上等的紅木箱子啊!裡頭裝的是全是今年時興的珠寶!不會也被戳壞了吧!」
是在搬運途中壞掉的,問起責來,他們這些夥計把命搭上也賠不起!
顧瑾瑜痛心疾首地說道「姐姐,我都說了你不要這樣……你心裡再怎麼不痛快……也不能拿這些東西撒氣呀——」
她話音剛落,人群里傳來一陣騷動,隨後聽見方才被顧嬌救了手指的車夫說「不好,是國公府的管事來了!」
顧瑾瑜看著顧嬌,唇角不屑地勾了勾「姐姐,你一會兒可別再衝動了,那一位是國公府的總管事,你若是惹到他,可就……」
她才說到一半,管事殺氣沖沖地來到顧嬌面前,狠狠地瞪了顧嬌一眼「誰讓你搬箱子了!」
顧瑾瑜輕聲道「這位管事,你不要生我姐姐的氣,我姐姐……」
「手不疼嗎!」鄭管事叉腰道。
顧瑾瑜一愣。
其餘的車夫夥計也齊齊一驚。
鄭管事是學了昭國話的,他這會兒講的就是昭國話,因此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得明明白白。
他方才是在問……手不疼嗎?
顧瑾瑜疑惑地眨了眨眼,來到鄭管事面前,站在顧嬌的身邊,說「實在對不住,我姐姐弄壞了你們的箱子,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定安侯府一定會賠償你們的損失的,請你們不要怪罪我姐姐,我姐姐也是太難過……太生氣……」
鄭管事瞪向顧瑾瑜,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誰?我和我家小姐說話,你插什麼嘴!」
顧瑾瑜又是狠狠一愣。
她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家小姐?」
鄭管事說道「對呀!她就是我家小姐!」
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顧瑾瑜目瞪口呆,腦子裡嗡的一聲空白了。
鄭管事是何等精明之人,她口口聲聲與自家小姐姐妹相稱,言語間卻全部是在告自家小姐的狀。
自家小姐低調,不愛炫耀自己身份,她是不是就以為逮住自家小姐的小辮子了?
哎喲呵,國公府沒有納妾的傳統,後宅一片安寧,他一身手藝無處施展,來昭國倒是碰上了哩!
鄭管事將捋了捋袖子,朝顧瑾瑜走了兩步,頤指氣使地說道「我家小姐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這些東西全是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愛怎麼弄壞,就怎麼弄壞!她就是全拿去燒了,燒著玩兒,也是她樂意!干你什麼事!」
「我……」顧瑾瑜被懟得無話可說。
鄭管事步步上前,顧瑾瑜比逼得步步後退。
鄭管事呵呵道「別一口一個姐姐的,和我家小姐攀關係,你配嗎?」
顧瑾瑜整個人都懵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被小侯爺休妻了嗎?怎麼又成了安國公府的千金?她明明只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丫頭!
不知是太震驚還是太嫉妒,她整個人都輕輕地顫抖了起來,指甲掐進掌心,幾乎掐出了血跡。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嬌「你……你不是去幽州了嗎?你怎麼會——」
恰在此刻,又一輛馬車從另一個方向駛來。
是老侯爺與顧長卿從朝中歸來了。
許是注意到了國公府門前的動靜,二人下了馬車後,徑自朝這邊走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顧長卿蹙眉問。
顧瑾瑜看見祖父與大哥,先是一怔,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如同見到了救命的稻草,含淚說道「祖父!大哥!姐姐她原來不是去幽州了!她偷偷跑去燕國了!還做了國公府的千金!」
祖父一向最講規矩,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孫女跑去別人家做女兒。
何況,還是另一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