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搖頭:「剛才去看了那朱山河,沒想到跟你們碰到一塊了。」
「我們一直懷疑朱山河有問題,但就是揪不住他的尾巴,非常狡猾的傢伙。」
法空輕輕點頭。
「還有西垣寺的那個山雲和尚。」寧真真蹙眉:「與朱山河走得很近,也懷疑有問題,可還是查不出!……這次的事很古怪,不太對勁。」
這是她的直覺。
法空道:「朱山河不是外諜。」
寧真真一怔。
法空嘆一口氣道:「你見過他了吧?」
「很古怪,沒能探出他的心思,我懷疑他修煉某一種秘法,還有那個山雲和尚,也是一樣。」寧真真道:「都是緊鎖心房,不能外侵。」
從而能證明他們確實是一夥的。
法空道:「坤山聖教,你可知道?」
「坤山聖教……」寧真真沉吟,思索,最終搖頭。
「他是坤山聖教的弟子,既然那個山雲和尚也練有一樣的秘法,很可能也是坤山聖教的弟子。」法空搖頭:「師妹,這件事最好還是別沾。」
寧真真訝然。
法空道:「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這坤山聖教是個大麻煩,少沾為妙。」
「師兄,事情已經查到現在,沒辦法放手了。」寧真真蹙眉:「身在綠衣外司,沒辦法自主。」
她身為司丞要聽命行事,上面讓查,她怎麼可能拒絕?
那是嫌自己的官位太穩當了。
想做司丞的人多了去。
更何況,一旦有抗命之名聲,仕途就徹底完了,要灰溜溜的回明月庵嗎?
身為武林宗門,想要長久傳承下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順勢而行。
如今的天下大勢,大乾強盛,朝廷越來越強勢,而武林則漸漸勢微。
這個時候,武林各宗都是拼了命削尖了腦袋往朝廷里鑽,有本事到朝廷里使,而不是私下廝殺。
自己這個慧心通明圓滿之人,正是最適合混官場的,怎能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
明月庵的顏面何在?
法空輕輕點頭:「既然如此,那要萬萬小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有一個緩衝,想想看吧,那朱山河會為了保守秘密,為了斬斷你們的追查,毅然要自殺。」
寧真真絕美臉龐一片沉肅。
法空道:「你們明月庵弟子會為了保守庵內的秘密而自殺嗎?」
「……不會。」寧真真輕輕搖頭:「我們庵里的原則是盡一切可能保全自身,必要的時候,什麼都可以拋棄,留得性命在,尋找逆轉的機會。」
明月庵追求的不是剛烈,而是堅韌。
不爭一時,而求一世。
「師妹,在你想來,他要為了保守秘密斬斷你們調查而自殺,內心一定彷徨猶豫,痛苦掙扎的吧?」
「難道不是?」
「不是。」法空道:「這朱山河的內心是極為狂熱的,對自殺不但沒有畏懼,反而很欣喜,欣喜這一天終於來到,你說這樣的坤山聖教可怕不可怕?」
「他們對生死的認知不同?」
法空沉吟一下,搖搖頭:「也不是。」
黃泉谷弟子那種,是對生死的認知不同,覺得這世間才是虛幻的,黃泉秘境才是真實的。
顛倒真實與虛幻,所以黃泉谷弟子不怕死,但這並不是真正的不怕死,反而是怕死。
這朱山河的觀念並不是顛倒的,而是使命感:自己生來便是為了坤山聖教而獻身,為聖教而獻身是偉大的,是生命的最大意義。
「可怕……」寧真真輕輕點頭,思索有什麼辦法脫身,能避開這坤山聖教。
固然,如果能扳倒坤山聖教,自己的官位肯定往上升一升,可這件事的風險太大,收穫與之相比就不值一提。
首先一條,這樣的狂熱教眾,修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