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從地面沙土內蔓延出的水線,從她的雙腿內抽離出。
每根水線都細如髮絲,倘若銀面的動作慢些,讓這些水線沒入到維羅妮卡的心臟,她必死無疑,更為棘手的是,這些水線完全感知不到,哪怕以銀面的感知力,都察覺不到這東西,僅能憑戰鬥經驗與直覺判斷。
「別碰到地面的沙,找到敵人的正確位置。」
銀面說話間,已躍上列車剩餘的殘骸,他發現,敵人的能力,似乎對金屬無效。
錚!
一道薄如蟬翼的水幕,直奔野獸騎士而來,野獸騎士掄起權杖,剛要將其轟散,他的身形就驟然定住,因為,生靈的血液中富含大量的水分。
刷拉一聲,水幕從野獸騎士脖頸切過,他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下一秒,頭顱掉落。
噗通一聲,野獸騎士的無頭屍體跌落到沙土上,失去聲息。
看到這一幕,銀面眯起眸子,眼下的情況糟糕到極點,相比敵人這麻煩的能力,找不到敵人的確切位置,才是更棘手的問題,看似敵人坐在百米外的落地古鏡前,其實那只是幻象。
銀面雙臂上的臂刃探出,他在自己兩側肩頭、雙側肋下,以及後背,都切出傷痕,讓鮮血以不算快的速度淌出。
一道薄如蟬翼的水幕,直奔銀面的脖頸而來,幾乎是同時,銀面感覺到,他全身的鮮血,竟保持了靜止,把他強行固定在原地,這也是為何,方才野獸騎士慘死的原因。
啪啦一聲,銀面側身躲避,他的大量血液,順著他提前割出的傷口內衝出,沒能把他固定在原地。
水幕在空氣中切出一道黑痕後,逐漸消融在遠處。
在這同時,方才被斬落的野獸騎士頭顱,從列車殘骸上滾落而下,向野獸騎士的無頭屍體砸去。
一隻大手探過,啪的一聲抓住頭顱,赫然是野獸騎士的無頭身軀站了起來,他沒把自己的頭顱按回到傷口處,而是將其拋出,拋向水哥的方向。
砰!
一面輕薄但堅不可摧的水幕,轟退飛來的頭顱,這包裹著金屬頭盔的頭顱,飛回到野獸騎士腳旁,它將其撿起,按在斷頸處,細密的黑色觸鬚蔓延,斷頸處的傷勢轉瞬癒合。
銀面看到這一幕後,瞳孔緊縮了下,他壓下心中的疑慮,將注意力重新聚集到水哥身上。
始源魔鏡前的水哥,根本分不出是真是假,外加周邊幾公里範圍內的沙地,只要觸碰,就會被裡面蔓延出的水觸鬚襲擊,飛在半空中則更危險,會被半空中交錯的水線切到粉碎。
找不到敵人,地面不能落足,不能飛行,只有在有限的落腳點上,躲避敵人的攻擊,而且每次躲避,或是被定身,或是提前在身上留下傷口,以損失大量血液為代價,避免被定身,這讓銀面五人的處境,糟糕到極點。
紅色光芒乍現,以紅瞳女為中心,一股無與倫比的拉扯力傳來,導致德雷、維羅妮卡、銀面、野獸騎士被拉扯到其中,這紅色漩渦完全消失前,一道水幕切割而過,紅瞳女的一條小臂在消失前,被毫無阻隔的切下,這水幕太鋒利,就連野獸騎士的鎧甲都無法抵擋,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半分鐘後。
「吼!!」
龍吼聲從遠處傳來,這讓水哥皺起眉頭,感知著從遠處而來的氣息,他點了點頭,知道這次遇到的白夜院長,不是重名,而是遇到『老朋友』了。
「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較量一番,剛好這次有機會,就算敗了,我死在你手中也不丟顏面,獵殺者·白夜。」
水哥站起身,脫下上身寬鬆的衣物,咔噠噠一聲聲脆響後,他身上的金屬封印接連解除,一個個金屬環圈掉落在地面上的沙土上,與蘇曉對戰,水哥當然是進入全釋放狀態。
就在水哥準備與蘇曉搏殺一場時,一道身影走來,在水哥的感知中,對方頭戴個罐子,身形矮小、乾瘦,還有幾分猥瑣、狡詐感。
方才從水哥身上脫離的封印環扣,在